路老板簡直鄭重得像是要踏上某個一去不返的征途。以前師姐說每個男孩都該有一套屬于他自己的西裝,那套西裝就是你的甲胄,有一天你穿上甲胄,就一定是要踏上某個很重要的戰場,要么是去送死,要么是去打爆某個人的狗頭。路明非深覺很有些道理,可他的眉頭蹙起來,因為今天他大概是去送死的。
這事兒來得還是太快了,對于怎么處理和幾個女孩的關系路老板完全沒有頭緒,當他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副駕駛上就響起冷冷的低笑。路鳴澤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只是眼神嘲弄。
“你來干什么,最近我可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用不著干那些出賣靈魂的勾當。”路明非滿臉警覺,他倒是不想搭理路鳴澤,可這貨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你不搭理他他就不走了,“可別跟我說這時候要有個龍王在東京復蘇了,那也太搞了,再說就算有龍王那也不該我管,該找蛇歧八家去。”
“哥哥你很緊張,就跟守在產房外的男人一樣。”路鳴澤慢悠悠地說,路明非臉一沉心說這什么該死的修辭。
“魔鬼登門我他媽當然緊張,你說當初浮士德見著撒旦的時候緊張不?”路明非說。
路鳴澤咯咯咯地笑起來,路明非翻翻白眼做個反胃的動作說你他媽好好說話,路鳴澤聳聳肩說:“你害怕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你既不知道怎么面對耶夢加得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上杉家主。”小魔鬼戲謔地笑笑:“同時你還很在乎諾諾的想法。”
“你這么說就跟我是個采花大盜似的。”
“哥哥你說錯了,是花心大蘿卜。”路鳴澤嘟囔說,老車無聲地滑過廢棄的工業園區,鬧市好像就在前面,片刻的黑暗中,路鳴澤的眼睛像是燃燒的火炬那樣逸散著灼人的光。
“呵呵。”路明非很想反駁但找不到反駁的句子,只好用萬能的呵呵來回應。
“閑話少說,哥哥你大難臨頭了你知道嗎,現在還有挽回的機會,只要你和我交易我就幫你把事情全都處理掉,怎么樣?”路鳴澤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路明非撇撇嘴,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幾天不見就學了空手套白狼的功夫了?再說我能遇見什么事兒非得和你交易?總不至于是師妹獸性大發要吃了我吧。”
“愛信不信咯。”
“你騙我出賣靈魂之前總得給我透露點內幕吧,什么都不說這不成了壟斷買賣了嗎,我可告訴你現在哪個國家都是有壟斷法的。”路明非低聲嚷嚷。
“命運這種東西說不清的,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端倪,總之我們搞錯了些事情,我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這個錯誤會讓你悔恨一生,你現在和我交易還有挽回的機會。”路鳴澤直視他的眼睛,“可我不能說那個錯誤是什么,因為能看見那條長河的彼岸有怪物在盯著你呢,說出來就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