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本身就是個錯誤那為什么還要再見呢,徒增煩惱而已。
零靜靜地打量路明非的眼睛,他的眼簾垂下來,瞳孔里沒有那些神采奕奕的光,只是透著些許疲憊。
零摸摸男人的手背,她的體溫居然很低,像是涼透的水,像是在慰藉身邊這個忽然疲憊起來的家伙。
叔叔一家來東京并不是老板安排的,事實上的原因和叔叔所說的一樣,路鳴澤考上了奧斯汀大學嬸嬸擔心他拿不到簽證所以先出國旅行一遭。但他們在這里的相遇卻的確是小魔鬼有意為之,老板說這很有趣,能看到那些平凡的人握在掌心的權力被剝奪時的嘴臉。
嬸嬸原本掌握著控制路明非的權力,但今天、或者說很久以前她失去了這種權力。
零其實是個很擅長察言觀色的人,她能看出那個中年婦女的嘴臉有多難看,難看得讓她想起自己那個酒槽鼻想把她賣給國家科學院進行人體研究的親生爸爸,于是零也覺得坐在這張桌子邊便有些發自內心的抵觸。
零知道路明非不好說出要離開的話,今夜的晚宴原本也只是路鳴澤開的一個毫無意義的玩笑。她以優雅的姿勢啜飲白葡萄酒,然后用餐巾擦拭嘴角。
“更晚上我們還有一場商業活動,所以無法繼續同諸位共進晚餐了。”女孩的臉上露出稍有些公式化的笑容,燭火中眼睛漂亮得像是白金色的寶石,零伸手扣住路明非的手腕站起身來,
“grandkitchen其實不會為了做活動而發出免單券,你們拿到的那一張是社長的安排。今夜這間餐廳已經被我們包場了,叔叔嬸嬸你們的消費會全部算在社團的賬上,所以請不用拘束。”
路明非的眼神閃爍卻沒有出聲反駁。
嬸嬸的表情在此刻變得很難看卻又說不出什么罵人的話來。
“社長?社團?”叔叔對這些名詞感到很有些新奇。
“路明非是學院中最大兄弟會的領袖。”零微微一笑,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社長每學年可以動用的私人資金差不多有四百萬美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