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還算順利嗎?”
“和風間琉璃計劃的差不多,我們襲擊了猛鬼眾的重要據點極樂館,據說那個賭場不僅僅是王將用來斂財的聚寶盆更是鏈接猛鬼眾和大阪乃至于整個日本政界和商界的中樞。”路明非說,
“風間琉璃提前將自己的人手調離了那里,只留下王將的人。源稚生率領的執行局剿滅了那里的惡鬼,并且一把火將極樂館燒了個精光,現在去看應該只剩下一堆廢墟。”
“在這次行動開始之前我還疑惑風間琉璃要要怎么從你和源稚生的聯手圍剿中脫身,可如果他的言靈是夢貘的話那就相當簡單了。”愷撒摸了摸自己一天沒有清理就已經長出來成了小茬兒的胡須,眼睛微瞇著。
楚子航把咖啡杯放下:“如果計劃沒有發生改變,那么接下來風間琉璃將會在日本境內各個角落現身,源稚生和他的執行局會疲于奔命。”
假設風間琉璃僅僅只是風間琉璃,他的身份局限于猛鬼中的龍王,那么或許源稚生還不會將全部的精力付諸其中。但這個在東京牛郎界留下過如流星驚天般傳說的少年還有另一個更加重要的身份,他真名是源稚女,是注定要與惡鬼征戰一生的天照命曾在山里親手殺死的弟弟。
在源稚生這么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傳統的日本人眼中,他和源稚女的重逢就是宿命中的對決。
皇與鬼,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源稚生既渴求著與源稚女的重逢,又希冀著能將這索命的惡鬼重新殺死送回地獄,這種矛盾的想法同時存在于這個男人的腦子里,讓他一天都不能安寧。
這就是路明非他們潛入源氏重工最好的時機了。
赫爾佐格的死侍豢養池對源氏重工的工作人員乃至于整個蛇歧八家而言或許都是隱晦得幾乎不存在的東西。但對于已經從風間琉璃手中拿到地圖并且已經相信源氏重工地下確實有這樣一個豢養池的卡塞爾學院專員組而言卻算不得什么秘密。
“即便沒有源稚生和他的執行局在源氏重工中進行把守,那棟建筑對于我們來說也無異于踏入龍潭虎穴。”路明非皺了皺眉看向楚子航,“師兄伱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但你得明白我們的行動并沒有獲得卡塞爾學院的授權,校董會和執行部對此都完全不知情,如果風間琉璃的情報錯誤并導致最終學院與日本的沖突升級,你可能會承擔最主要的責任。”
“決定了什么事情就要去做,不要等到來不及了才去后悔。”楚子航深深地看了一眼路明非,“作為這次東京行動的最終決策者,我有義務來承擔你所說的責任。”
“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如果最終發現風間琉璃確實是在欺騙我們又被蛇歧八家現場抓獲了,不還有校董會兜底?”愷撒正在小幾上敲打著雪茄,以使煙絲更加緊實。
路明非了然,他倒是忘了團隊里還有加圖索少爺這么一號人物,就算他們真出了什么問題不信加圖索家族不仗義援手,這可是他們最可愛的繼承者。
“況且我原本也想象讓看看源氏重工到底藏著些什么,如果他們真的和那些野生混血種的走私案件相關,我也不介意順便去搞點爆炸。”愷撒點燃那一根雪茄,火光照亮了他臉上隱在陰影中的部分。
愷撒其實是一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他覺得自己是強于所有人的那一個,他行走在自己的領土上環顧四周,眼睛里容不下絲毫的黑暗和不義。他就像是真正的君王,如果有人褻瀆了他的正義他就沖上去斬斷那惡人的喉嚨。
早在上一次在東京街頭被蛇形死侍群襲擊的時候,愷撒的心中就已經升騰起難以熄滅的怒火。
他并不是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憤怒,而是因為日本居然存在蛇形死侍這種東西而憤怒。
任何一個混血種即便他的血統已經紊亂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他即將要墮落成死侍,畸變方向也不會呈現出統一的蛇形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