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驚呼一聲,眼睛里朦朧起來水霧去瞪路明非,臉上飛起的紅霞染到了耳朵根子。
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層氤氳的薄薄的白蒸汽,那是夏彌皮膚上沒有擦干的水漬被此時被窩中兩個人逐漸升高的體溫蒸發。
路明非仔仔細細地端詳眼前近在咫尺的素白色的小臉,心里覺得這張臉好看得倒像是工筆畫出來的,難怪聊齋會有畫皮的故事,人怎么能長出那樣一副傾國傾城的面容來呢,還不是靠著那巧奪天工的畫藝。
“你不怕癢啊?”夏彌皺了皺鼻子,表情頗有些嫌棄地在路明非的衣領上蹭了蹭擦掉這貨的口水,被子上有一股子松針的幽香,這香味清雅卻沁人心脾,讓夏彌腦袋暈乎乎的。
夏彌也不客氣,而且剛才路明非說的那些話讓小姑娘挺開心,嘿嘿嘿笑起來把兩只五指修長細軟的手都塞到路明非的腋下。
“你別,師姐和繪梨衣就在隔壁……”夏彌囁喏著說,緊張的時候就露出尖尖的虎牙,虎牙上流淌著熒熒的光,蜷縮起來像是嬰兒一樣小小的一團,身上燙得厲害,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夾在一起。
夏彌心里一顫,想到那一次在芝加哥遭到奧丁的襲擊,師兄的肌肉和骨頭里嵌進去了超過十公斤的金屬碎屑,那些金屬碎屑像是索命的惡鬼那樣隨著路明非難以想象超越常人的自愈能力一點點深入他的身體,進入他的心臟、血管和重要的臟器。
路明非歪歪腦袋,撅著嘴在夏彌臉蛋上親了一口。
所有人都手足無措的時候路明非對蘇茜說蘇茜姐用你的劍御來幫我把那些碎片全拔出來。
夏彌被看得有點羞惱了,嗔怪地嚶嚀一聲,被路明非攬在懷里的小腳丫子將趾頭勾起來去撓這家伙的癢癢。
路明非呵呵笑了一聲,心中微動趁著師妹沒注意一把將她抱住,然后探手捏捏她很有些彈性的小屁股。
夏彌此時依舊記憶猶新,仿佛那件事情就發生在昨天。鋒利的金屬碎屑藏在路明非的每一寸肌肉纖維中,當他的身體愈合那些肌肉纖維就會像渡船的絞盤一樣咬合勒緊,把更多的金屬碎片送進路明非的身體更深處。它們會不斷割裂愈合的血管、破壞重要的臟器,甚至有幾片已經要觸及心臟。
然后蘇茜就那么做了,整個過程路明非的意志都保持清醒,他咬緊牙齒的力量簡直能夠崩碎鋼鐵,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鋒利金屬碎屑在離開他的皮膚的時候像是極晝的陽光下那些泛起波光的粼粼湖面。
曾經何等顛沛的過往才能造就這樣的人,他不懼怕痛苦也不懼怕死亡,只是發了瘋似的要和該死的宿命抗爭。
“師妹身上好香啊,忍不住就想靠近點聞聞。”路明非嘿嘿一笑又把師妹往自己懷里攬得更緊了點,這廝此時算是摸準了小師妹的心思,步步為營就是要讓夏彌完全淪陷。
“不,不要,師兄,繪梨衣和諾諾真的能聽到。”夏彌把臉埋進路明非胸膛,身上卻怎么也用不上力,又覺得路社長兩只手都不老實。
路明非低頭親吻夏彌的耳尖,親吻她的臉頰,然后輕輕親吻女孩纖細伶仃的的鎖骨。
“師兄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我可沒教過……”夏彌還想反抗,卻真是全身斗跟用了軟骨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