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斜向下的角度極速滑上了這條長度達到1800米的跑道,輪胎摩擦的時候帶著刺眼的火花。
“路明非和你姐姐下榻在東京半島酒店,我先把你送過去和他們匯合。”昂熱低頭對康斯坦丁說,男孩眨眨眼:“我是獨生子。”康斯坦丁謹記路明非的教誨,任何時候都表現出自己是孤家寡人的現狀,尤其不能在某個一百三十歲的老家伙面前說起自己有個哥哥這件事。
飛機的艙門緩緩洞開,負責人不等吉普車停穩就一躍而下,同時一躍而下的還有兩個矯健的年輕人,每一個手中都倒提著收束的黑傘。
“字面意思。”昂熱呵呵笑起來,“真羨慕年輕人啊,想做什么就轟轟烈烈地去做。”
總有人能聽到混在暴雨中形似惡鬼的吼叫,想來住在新宿區的市民會度過一個難忘的雨夜。
路鳴澤說過路明非也是大怪物,可他并不這樣認為。時至今日路明非依舊覺得自己只是想改變些曾注定要在命運中綻放的悲劇,他對與其他那些面貌不詳的惡鬼們一起分食這個世界并不感興趣。
遠處候機廳的巨大熒幕上正在緊急插播一條實時新聞,新宿區發生大規模停電,黑幫沖破東京警視廳警戒區,在源氏重工樓下展開對峙,疑似發生幫派仇殺。同時還有警視廳的廳長正在接受記者采訪,表示迄今為止警視廳對新宿區依舊持有最高力度的掌控,黑幫大規模對峙已經被驅散,同時表示網上有人宣稱源氏重工遭到“異形入侵”是不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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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楚子航小組在東京街頭遭遇死侍群襲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信息和交通如此發達的今天,橘政宗與犬山賀向學院做出讓步后的三個星期之內執行部的力量就已經滲透到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我們很少走羽田機場,這次為什么安排在這里降落?”昂熱埋首重新固定住自己小臂上那把冷鍛鋼花紋的折刀,然后掃視四周漆黑的雨幕,“源氏重工那邊怎么樣了?”
——狂風裹著牛毛似的細雨咆哮著掠過飛機跑道,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聲撕裂云層紅,那是卡塞爾學院校長的專機斯萊普尼爾,它的的引擎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和風的嘯聲一起在空蕩蕩的羽田機場回蕩。
斯萊普尼爾降落在羽田機場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四十分,這個時間點即便是這樣客流量空前的國際機場也比其他時間段顯得冷清,絕大部分跑道都處在關閉狀態,少數準備讓航班降落的跑道也隱在長長的指引燈中。
女記者頗有些甜美的音線穿透厚重的玻璃幕墻隨風回蕩,某種古怪的壓抑氣氛回蕩在空曠的機場跑道中。
他在心中醞釀著雷霆暴雨般的憤怒,當著憤怒再也無可抑制,怪物們就會驚恐地發現被他們當做主食的家伙突然掀翻了餐桌,要用刀劍把他們釘死在青銅的柱子上。
校長和路明非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
執行部的負責人在心中暗罵真是瘋子,以這樣的速度俯沖,只要稍微一點失誤整架飛機都會化作奔馳在狂風暴雨中的烈焰,就算坐在那上面的人是希爾伯特.讓.昂熱也無法在這樣的爆炸中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