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左手握住杯子右手握住牙刷的末端,很認真地靠在門上刷牙,滿嘴都是牙膏沫。
康斯坦丁的頭骨強度遠不是普通金屬能比的,而且似乎自帶某種反傷效果,路明非分明沒用多少力氣,可反震的力量落在他指骨上是真疼啊。
那雙暈染著酒紅色的眸子里溢出來明媚的光,明滅相交的光線中兩個人無聲地對視,隨后繪梨衣眨眨眼,像是一只輕盈的鹿那樣從門框后面蹦出來,絲綢睡衣的下擺在金色的晨光中起起落落,露出女孩腰間白皙緊致的肌膚,像是含苞待放的夏花。
如果有一天她走丟了,走到某個十字路口想蹲下來哭的時候,她就可以用任何一個人的手機打這個號碼,路明非說他總是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的。
“會死。”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聲線很柔和,也很好聽,讓人想起冬日的山泉,也會讓人想起山丘的風吹過排簫。
上次源稚生將繪梨衣托付到路明非的手中,還給她準備了足夠使用很長時間的血清,就是那些從死侍胎兒的體內提取出來用以抑制龍血的血清。
康斯坦丁對奧特曼這種東西是否應該存在依舊感到苦惱。如果世界上沒有奧特曼那豈不是說相信光相信希望什么的都是扯淡的胡話。
可路明非把她小小的身體抱在懷里的時候能感覺到薄薄的衣衫下玲瓏浮凸的身體堅硬得像是一具甲胄。
不過話又說回來,源稚生乃至于整個蛇歧八家現在應該正忙得焦頭爛額,連手都抽不出來。
那會兒青銅與火之王兩兄弟相親相愛,諾頓打下的地盤最終都跟了康斯坦丁姓,不過真要說小康同學沒出點力那也不太現實。
路明非沿著靜止晶瑩的腳趾往上看,視線很快捕捉到素白如玉的伶仃纖細的腳踝,然后是被包裹在自然垂下的寬松褲腿中、隱約可見一絲線條的修長小腿。
這就是路社長每天早上的必修課了,四十分鐘鍛煉,半個小時站姿訓練,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還會去室外進行一些更高強度的錘煉。
女孩的瞳子是微微的紅色,眉宇修長,臉頰生動柔軟,暈著淡淡的緋色。
可源氏重工下的豢養池子早已經易了手,有人誘導了那些蛇形死侍進一步畸變,成了再也無法生育也沒可能生產胎兒的龍形死侍。
他也不說話,只是摸了摸繪梨衣的臉頰,不愧是被黑道至尊當做公主來呵護的女孩,路明非摸上去的時候覺自己像是在撫摸嬰兒的肌膚。
“師兄你說世界上真有奧特曼嗎。”康斯坦丁微微仰頭,他的眼睛睜大睜圓,瞳孔中倒映出斑斕的光。
路明非微微抱緊了她,他現在已經能感受到繪梨衣的心跳了。
他們好像在互相傾述某個極大極大的秘密,不敢說得大聲一點,因為諸天神魔都在附耳偷聽。
繪梨衣偏著頭去凝視路明非的眼睛,她忽然噗嗤一聲笑起來,然后伸手抱住路明非,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低聲抽泣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