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繪梨衣也從雷克薩斯的副駕駛鉆出來,她穿著米色的風衣,紅發披散在肩上,大眼睛好奇地東張西望,然后走到路明非身邊抱住他的胳膊。
路鳴澤手下的小妞們出行都是私人飛機,機師水準不低于那位專為校長服務的王牌飛行員,所以他們的起落都肆無忌憚。像是張狂的鷹隼,又像是遠古的翼龍。
話說回來蘇恩曦每年賺的錢夠她花好幾輩子也花不完的,用東西用最好的也委實沒多大關系。
卡塞爾學院仍舊在平靜而有條不紊地運行著,即使風暴似乎近在眼前也似乎并沒有人察覺。
風吹過的時候女孩的風衣下擺就悄悄地揚起,露出白色的蕾絲裙擺。
黑色的飛鳥刺破云層出現在天際的盡頭,是那架被涂裝成純黑色的灣流g650er,私人飛機中的王者,任誰在機場跑道上看到這東西都會感嘆一聲主人的豪橫和霸氣,路明非卻很有點受不了這種“老娘用就得用最好的”的想法。某種意義上來說愷撒和路鳴澤手下的團隊是一個型兒的人
路明非費力地啃那根有點焦了的面包棍,腮幫子嚼得有點酸,他抬頭看去,飛機引擎轟鳴的聲音正從天而降,狠狠地橫掃了這附近的每一寸空氣。
她其實對除了日本之外的其他所有國家都了解不多,只是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好像連記憶都出現了偏差,那天她和路明非一起坐在礦井的屋檐下,說起過這個世界很大很大。
路明非摸摸繪梨衣的頭發,發絲絲綢般光亮,額發在眼瞼和眉宇間留下稀稀疏疏的陰影。
和這樣的組織開戰,毫無疑問學院必將損失慘重。
“你知道中國嗎?”路明非問道,繪梨衣懵懂地眨眨眼,歪著腦袋看路明非,然后點點頭。
除了南非一座鉆石礦里挖出來一只沉睡的四代種,被趕到的執行部精銳用煉金火箭彈炸掉了腦袋之外,論壇上就就沒什么值得點進去看一看的新聞了。
蛇歧八家的體量遜色于學院,但遠強于任何一個單獨的家族,即使是加圖索家族也很難在蛇歧八家最強盛的時候壓制這些日本人。
即使不久前才有過一次墜機事故,成田機場依舊人滿為患,路明非打著哈欠眺望人群的盡頭,不知道零什么時候到。
不過從那只三代種身體里提取的黃金圣漿已經進行了毒素分析,純種龍族的胎血效果遠超死侍胎兒體內提取的血清,甚至說不定能徹底解決繪梨衣身體里的隱患。
除了東京以外還有很多城市,巴黎、開羅、倫敦、伊斯坦布爾,噢噢,還有中國的蘇州。還吹牛逼說蘇州是和巴黎一樣大一樣大的城市,因為那里有個陽澄湖,湖里面養了很多大閘蟹。繪梨衣說大閘蟹是什么,寄居蟹的一種嗎。路明非就說不一樣,大閘蟹清蒸之后很好吃,而寄居蟹清蒸之后你都找不到多少能吃的地方。所以繪梨衣其實有一段時間很憧憬中國那座叫蘇州的城市,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蘇州有多大,也不知道蘇州對標的巴黎有多大,她也不會知道路明非就是純在吹牛,蘇州永遠也沒辦法和巴黎這種地方相比。
說到底愛一個地方你就會覺得那個地方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城市,說不定很多年前路明非心里真的覺得蘇州比巴黎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