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都是從卡塞爾學院畢業的精英,綾義行先生以前的名字是綾小路義行,在學院接受過中文教育和中國文化熏陶之后最開始被分配的崗位又是在執行部中國分部,便將自己的姓氏改作了綾姓。
執行部不是十九世紀之前狩獵隊的作風,專員并不需要做些葡萄酒釀造和茶葉種植之類的生計來自己養活自己,他們的薪酬很優厚,薪資中位數能達到美國紐約曼哈頓地區中產家庭的收入水準。
綾義行和他的妻子早川小憐子女士靠著在執行部的薪水足夠為綾小路熏提供富足的生活環境,成長過程中熏得到了足夠的關愛,她的相貌委實不差,甚至稱得上有些好看。熏甚至有機會能夠經常去到中國旅行,她的中文還算不錯,甚至原本有想過要去中國留學這種事情,這也是她能和路明非用中文流暢交流的原因。
其實熏一直是很受歡迎的女孩子,她雖然是在日本這個盛產羅圈腿齙牙妹的國家中顯得有些異類的漂亮高妹,可她身邊的男孩大抵都是上流階層,他們的思想長期受到西方影響,對御姐一類的妹子更有好感。
熏小姐委實很少像今天這樣感到絕望和恐懼,可那些環繞著她的男人們每一個眼睛里都像是燃燒著鬼火,為首的那一個越過長船之后加快腳步在她的面前蹲下,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身體,眼中透著十足的饑渴,仿佛色中餓鬼。
這家伙忽然張狂地笑了,冷冽的弧光幾乎花了熏的眼,一把鋒刃陡峭的短弧刀按在她的肩膀上,刀身光明如鏡,倒映出那張驚恐的、美麗的臉。
這時候熏身邊那個看上去昏迷了有幾分鐘了的保安忽然醒來,他顯然上了年紀,頭發花白,應該是機場臨時聘請的工作人員,此時老人的鼻腔和口腔中都噴出血來,大概剛才被人在臉上狠狠來了一下子。
這個大概在某個家庭中扮演父親與祖父的老人看到了正準備對熏施暴的男人,他憤怒地吼叫,從地上撿起警棍要阻止這些亡命之徒的暴行。
可是一個甚至算不上壯年的老家伙怎么會被一群b級甚至a級混血種看在眼中,一個男人一刀斬斷了老人握緊警棍的那只手腕,隨后那個蹲在熏面前的男人獵豹般起身抓住他的頭發,把那張因為憤怒和劇痛而變得扭曲的臉頂在熏的面前。
“我很喜歡這么干,因為這樣我們這些人才像是比其他人都更高一等的……神。”男人說,他舔了舔嘴唇,從腰際拔出伯萊塔,
“我知道你很憤怒,可是你的憤怒毫無所用,這個世界上力量強大的人就是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和命運,記住了,接下來將掌握你命運的人,鬼冢慶次……”
這個叫鬼冢慶次的瘋子把伯萊塔頂在那個老人的喉嚨上,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那個只來得及驚恐地睜大眼睛的老人最后一眼看向熏,眼神中除了驚恐和擔憂之外還有不可避免的悔恨。
一顆子彈從他的下頜射入,斜穿過堅硬的頭骨,自額前穿出。
綾小路熏瞪大了眼睛,震耳欲聾的槍聲幾乎要敲碎她的耳膜,一潑巨大的鮮紅在眼前潑灑,滾燙的液體濺了一臉,還有些涂抹在那對玻璃球般澄澈明亮的眼睛表面。
老人的顱骨被子彈擊碎了,鬼冢慶次使用的子彈大概是特制的穿甲彈,擊穿頭骨之后動能不減又擊碎了熏頭頂的玻璃,閃著亮光的玻璃碎片向四處飛濺。
鬼冢慶次松開那個老人,隨后那具尸體跌落在地面,他痙攣著抖了一下,徹底失去生機。
綾小路熏被嚇傻了,她呆呆地看著撲倒在自己腳邊老人的尸體,血在他的身下蔓延,染上那些男人蹭亮的皮鞋,她無聲地啜泣起來。
長船用冷冷的眼神掃過鬼冢慶次,后者眼角抽搐,揮揮手讓其他人把血跡都打掃干凈,以免浸濕了那口箱子里散落出來的資料。
“我讓輝夜姬重新放開了宮本落葉手機信號的接收功能,動作快點,順便拍一段威脅視頻。”長船冷冷地說,“告訴她,把東西帶來,交出武器,否則這個女孩立刻就會死在這里。”
“我們真要放走她嗎?”鬼冢慶次遲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