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刀法出自武術世家,雖然喜歡用亞特坎戰刀但真正擅長的卻是唐刀、陌刀、短刀和槍戟一類中國的特色武器,當她將自己擅長的利刃拿在手中的時候這個女孩的威脅程度應該至少被調高一個等級。
長船的血統確實優秀,但在日本血統像他這么優秀的年輕人數不勝數,多少年來這樣的年輕人組成狂潮般的軍隊一次又一次妄圖染指海洋彼岸的那個國家,都被那些古老的家族擊敗。
諾諾的家族也是曾擊敗白王血裔的家族中的一員。
今天也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eva已經徹底攻破了輝夜姬的防火墻,五分鐘前開始關東支部的所有舉動都在路明非和諾諾的眼中。為了防止熏作為人質被挾持,路明非制定了由他來進行正面強攻而諾諾從側面迂回的作戰方針,現在看來這么做果然并非多此一舉。
穿著長風衣的女孩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綾小路熏的面前,緩緩地直起身來,那把黑色的短刀自下而上撩出明鏡般的刀光。這東西并非什么古代煉金術大師的作品,更談不上驅魔鎮邪的寶刀,只不過是諾諾在路上從一個被路明非一拳揍暈的關東支部成員手中拿到的道具。但就是這樣隨處可見的道具,就已經足夠諾諾在瞬間結束戰斗了。
第一次參加實戰課考試的時候她的成績是滿分,該科成績甚至要高于楚子航這個殺胚,施耐德教授甚至說如果諾諾愿意的話她只要畢業就能成為執行部的斬首者。
諾諾回頭俯瞰熏揚起的、沾了血跡的臉蛋,眼角掃過那具老人的尸體的時候凌冽的寒意從諾諾酒紅色的瞳孔中迸出來,像是月光下被激蕩起的山泉。
此刻不遠處長船的嗓子里發出哀嚎的聲音,他被沙漠之鷹的子彈擊穿肺部之后又被諾諾用短刀割開胸膛,幾乎要傷害到胸腔內的器官,此刻像是一條死狗那樣癱軟在地上掙扎著。
腳步聲在長船的耳邊越來越近,他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到路明非每路過一個被用色欲的刀背擊倒在地的男人就抬腳踩碎一個人的腕骨和小腿骨,慘叫聲不絕于耳,像是身處一片地獄。
如果是普通人這樣的傷勢大概接下來的一生都將在輪椅上度過,并且失去自我行動的能力,但在場都是些瀕臨死侍化的狠人,這樣的傷害不足以給他們留下終生殘疾。
“有沒有人跟你們說過不要把這場戰爭牽扯到普通人的身上?”路明非扯住長船的頭發把他從地上揪起來,這個一向面容森寒讓人膽顫的男人就越發用力地痛苦哀嚎起來,他不得不用力抓住自己長發的末端,以免自己的體重全部壓在那些發絲上,把他的頭皮都徹底扯掉。
“別這樣,別這樣……”長船覺得有鋼鐵生銹的氣味正沿著氣管翻涌上來,他的肺泡被穿透了,體內應該正在出血,雖然強大的身體技能正在幫助他進行自我修復,可長船還是意識到自己需要盡快獲得醫治。
他被丟到綾小路熏和那個死去老人的面前,隨后一只蹬著硬質皮鞋的腳狠狠踩住長船的臉皮,把他的臉頰踏在腳下,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面骨和鼻梁骨碎裂的聲音,眼睛前面一片赤紅,那是大腦充血的跡象,血液沿著他的眼角和嘴角流淌出來,滴在地上,滴在老人的血泊中,濺起小小的水花。
熏恐懼地顫抖,諾諾不得不蹲下來摟住這個被嚇壞了的女孩,盡管綾小路熏的身材其實遠比她更加高挑。
“師姐,你先帶熏小姐離開吧。”路明非沖諾諾點點頭,他按住耳塞,“eva學姐,幫個忙,把這里封鎖了,不要讓機場的工作人員闖進來。”
“了解。”eva懶洋洋地回應,“學院在附近的武裝力量已經趕到了,還有五分鐘就能進入成田機場,同時由源稚生領導的蛇岐八家執行局也正通過直升飛機趕來這個方向,建議暫時不要和這些日本人的主要力量進行正面沖突,你們沒有勝算。”
“我知道。”路明非說。
源稚生的血統原本就是超級混血種的水準,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普通狀態下的路明非不相伯仲,開啟龍骨狀態甚至可以和生前是三代種的龍形尸守搏殺而不落下風。
更重要的是這里是東京,一旦他們和蛇岐八家產生正面沖突,立刻就會陷入一場永無止境的戰爭中去。
雖然戰爭在事實上已經爆發了,但不管是參戰的哪一方都并不希望這么快就進入決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