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又想起了楚子航那個極品繼父鹿天銘,有錢還不亂搞,又不跟蘇阿姨生個孩子繼承家產,簡直就像是老天爺給楚子航安排送大禮包的npc似的,哪怕他不去卡塞爾學院就留在國內讀北大讀復旦,那也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路明非和蘇曉檣對視了一眼,猶豫片刻后說:“我們這時候約阿姨出去宵夜會不會不太好……”
鹿天銘雖說還算好說話,可自家老婆這大半夜還下著雪的出去亂跑,是個正常男人都會不放心吧?
“放心放心,我老媽和楚媽媽關系很好,我也沒跟她說你會回來了,只是說有驚喜……師兄你也知道楚媽媽這個人,像個小女孩似的,一聽有驚喜就興沖沖的答應下來。”蘇曉檣瞇著眼睛笑,“我也跟鹿老板報備過了,我們倆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開的那幾家電子廠都從我那里進原材料,我們知根知底的,他不會多問什么。”
路明非沉默下來,他記得以前自己聽蘇小妍說起過和楚子航的父親楚天驕的那段感情。
現在想來楚子航更像是一個少女在自己尚且懵懂的時候因為蓬勃生長的愛意沒有得到節制而留下來的產物。
每一次在路明非的面前提起楚天驕蘇小妍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路明非也曾經問過蘇小妍,他說蘇阿姨你有沒有想過要去找楚叔叔?蘇小妍就說誰去找他呀,他來找我我還搭理一下,他不來找我我也不找他。
這時候那扇雕花的青銅大門向兩側緩緩滑開,將手提包頂在腦袋上遮雪的女人低著頭蒙著臉向外狂奔。
跑了兩步她就撞進了蘇曉檣的懷里。
路明非張了張嘴,可最終只是裹緊了自己的衣服,沒有說話。
記憶中的蘇小妍是那么耀眼的女人,在家里的時候總是穿著黑色的修身長裙與毛茸茸的高跟拖鞋,襯得肌膚如雪。
在楚子航家里留宿的時候,路明非曾有幸看見過蘇阿姨沐浴后在空無一人的湖畔花園彈古箏,朦朧的天色中,輝光在她的肌膚上流淌,明星仿佛在她的雙眸中凝聚,端莊的身形窈窕高挑,纖細的腰身則萬種風情,很難想象她是個已經四旬的阿姨,倒像是含苞待放的年輕姑娘。
但今天再見到蘇小妍路明非卻覺得她身上帶著一股冷冷的酒味,他恍然驚覺其實這女人原本就是個女酒鬼,和她那些年輕時風華絕代名滿的合肥的姐妹們常在他們家那個超級巨大的花園里組個露天酒局喝得四仰八叉,全然不在意自己露著白花花的長腿春光外泄,路明非有時候途經此處總會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這是師兄他媽非禮勿視這是師兄他媽。
路明非站在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的旁邊,距離兩個人大概四五米的距離,默默地凝視著蘇小妍的側臉。
以前那個坐在湖畔裊裊婷婷彈奏古箏的女人已經老了,歲月終究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跡。
可再怎么老,她也還是透著淡淡的嫵媚,和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