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沒跟你說過嗎?”媧主瞥一眼路明非,卻見路明非完全沒有要阻止她說下去的意思,大概這男孩其實也想過要跟蘇曉檣坦白自己的感情生活其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專業,“他在我們這個族群里的身份可不得了,跟開了掛似的,進了卡塞爾學院就狂開后宮,那個陳墨瞳、夏彌,還有你身邊這小姑娘,都是他女朋友來著。”
蘇曉檣沒說話,托著腮望著后視鏡里路明非的臉發呆。
“你也別難過,感情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再說你們這一代人接受的普世觀都不一樣,不合適的話換一個以你的條件也是輕輕松松。”媧主瘋狂拱火,路明非捂臉。
“我沒想過瞞著你。”他說,“只不過擔心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你一個女朋友還是三個女朋友對我來說有什么區別嗎?反正每天晚上爬上床的也不是我。”蘇曉檣撅著嘴,顯然對某些人夜夜笙歌還是耿耿于懷。
車廂里旋即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默,片刻后繪梨衣弱弱的說:“不只三個呢,零姐姐也是sakura的小老婆。”
路明非眼角抽了抽,只覺得自己像是整個的被一股子凜冽的寒意包裹起來了,全身上下都是刀子似的堅冰在來回的割。
——勞斯萊斯幻影最終駛入了叔叔家樓下那條滿是人煙氣的小巷子,巷子兩邊都是食肆,路明非記得自己以前常和楚子航蘇曉檣一起來這里吃小龍蝦喝啤酒,再悄悄爬上天臺吹會風,把身上的味道都吹散了再回叔叔家家。
媧主居然有能夠將自己的蛇尾幻化為人腿的能力,路明非初見時表示相當震驚,并要求她在副駕駛上來回變了好幾次,還伸手捏了捏那兩條穿著光腿神器的纖細小腿,確實是女孩的質感沒錯了。
他們在巷子的深處找到了一家新開沒多久的東南亞餐廳,這會兒正是用餐的時間,里面人不少,不過媧主只是打了個電話,連面的食客們就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靠,階敵行為。”路明非薯片,“萬惡的特權階級。”
“我為國家捐過錢,我為國家流過血,有點特權怎么了?”媧主翻白眼。進去之后一水的長腿服務生列隊迎接,在場的幾人倒是沒有誰表現出震驚的神情,想來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路明非不必多說,他見過的大場面比這多多了,而對繪梨衣而言列隊歡迎只是她下榻自己的食堂時最基本的操作,蘇曉檣好歹也出自商賈之家,上流社會見識過的東西都見識過,媧主說不定還在古時候帶過兵打過仗呢。
女孩們穿著巴羅皮曼的絲娃來晚禮服笑言晏晏,那些晚禮服是披肩帶的設計,在泰國那邊通常用于皇室慶典或其他重要活動,不過在中國就沒那么多講究了,這里最后一個皇帝叫溥儀,回自己家都得買門票那種。
經理小跑著沖到餐桌的旁邊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這家伙把腰彎得極低,兩只手奉上菜單,媧主像是看都沒看就在那上面隨便亂點,“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不要,其他的各上兩份。”她兩手叉腰,小腦袋仰起來,長發束作馬尾,夾在路明非和蘇曉檣之間像是他們的妹妹,又像是一對年輕夫婦養出來的乖女兒。
過了一會兒路明非就喝著冬陰功湯看向蘇曉檣說:“我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伯父說過了。也說了當初在放映廳我為什么會拒絕你。”
“靠,師兄,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尷尬的事情拿出來說。”蘇曉檣兩只手絞著。
“我知道你還對我抱有希望。”路明非搖搖頭,“所以我希望你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繪梨衣看看路明非又看看蘇曉檣,好看的瓊鼻皺了皺,雙手抱胸輕聲哼哼著把頭別到一邊。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對狗男女之間顯然不止朋友那么簡單,好呀,私下里你儂我儂還不夠,現在還要婦目前犯是吧?
繪梨衣忽然覺得腦袋一沉,她表情愕然的揚起臉,卻見到路明非平靜的眼神正從上往下凝望著自己,他的一只手正放在自己的頭頂,像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你見過的諾諾、夏彌,還有繪梨衣,她們和我確實都關系匪淺。”路明非說,“繪梨衣以前說要給我當小老婆呢。”
繪梨衣從鼻腔中發出小貓撒嬌般的哼哼聲,埋下頭用盡全力的對付盤子里的那只羅氏蝦。
“媽的秀恩愛死得快。”媧主憤懣,“只好化悲憤為食欲狠狠大吃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