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抵擋下來的?也是媧主幫忙?”零走到路明非身邊和他并肩。
路明非嘆了口氣,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對眼前的兩個女孩袒露實情,將蘇曉檣為他所作的一切和發生在蘇曉檣身上的一切用三言兩語精簡之后如數說出。
不過略去了昨天晚上發生的荒唐事。
面對繪梨衣的時候都沒有那種“背著妻子出去偷吃的浪子丈夫”的畏縮,可在皇女殿下那張冷冰冰的小臉面前路明非真有點害怕,像是用加班為借口實則在外面喝酒泡吧的男人回到家中面對妻子審視的眼神時的那種感覺。
可真要問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路明非自己也不太說得出來。
聽說諾頓并非徹底死去、而是留下了自己的一部分關于煉金與命運的權柄并將那些權柄贈與蘇曉檣之后,零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以至于甚至暫時沒有關心昨天晚上路明非到底在哪里過夜又做了什么。
“可是她應該很難表現出龍王級別的戰力吧?畢竟諾頓的龍骨十字都被剝奪了,火焰與金屬元素的權力現在被掌握在學院的手中,雖然他們其實并不懂怎樣使用這種權力。”和路明非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以至于過去千年時間都很難見到的龍王像是雨后的春筍一樣冒出來,現在零都已經算是免疫了。
路明非想了想:“應該是,不過老唐應該喚醒了蘇曉檣身體里基因深處的龍類片段,她的血統應該不比愷撒或者楚子航更低。”
他沒有解釋這種事情是怎么確定的,總不能說小天女一招藍銀草纏繞差點要了他的老命吧?更不能提及昨夜不管如何鞭撻都如初時那樣狹窄緊湊非得叫他把子孫后代全送進去才肯罷休吧?至于一次又一次的水漫金山一次又一次的重整旗鼓更是難以啟齒,說出來連路明非也有點臉紅。
“她跨入了我們這個世界,又和我們產生了聯系,再留在國內就不合適了。”零皺眉,“密黨迫于息壤的壓力暫時不敢對我們動手,可不代表息壤也會像是庇護我們這樣竭盡全力庇護蘇曉檣……你準備帶她一起離開么?”
“嗯,我想先把你們送回莫斯科,有你在俄羅斯分部不會干傻事,那里的寡頭們也并不買密黨的賬。”路明非漫不經心地說。
他確實是這個想法。
已經知道正統的五個家族中至少有兩個背叛了媧主,甚至連來自維德佛爾尼爾的龍骨十字碎片都已經被奧丁得到,很難確認息壤連接的其他家族又有多少倒向了圣宮醫學會。
留在國內其實并不像是想象中那么安全,反而是莫斯科可能才是他們唯一的凈土。
零歪了歪腦袋,“你準備丟下我么?”她問。
路明非閉上了嘴。
和皇女殿下聊天就是這樣,她總能找到你說的每一句話里的每一個埋起來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