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位曾經權傾朝野的陸軍大將如今的生活并不那么如意,雖然他仍能在政府最核心的圈子中說上話,但已經有人希望他不要再出現在外面了。
車停在院門口,零挽著路明非的胳膊下了車。
“瓦圖京大將一直希望能為我找到新的保護傘,但羅曼諾夫家族在俄羅斯的勢力已經太大了,普通的高官根本無法幫助我們,所以在經歷過嘗試并且失敗之后他又希望我能通過聯姻來保護自己。”零看了一眼路明非,“我告訴他說我在上學的時候找了男朋友,他很高興,說至少總能有一個去處……所以你不要說漏嘴了。”
路明非能感受到緊貼自己的那個女孩嬌小的身體其實早就發育得相當完美,凹凸有致的身材讓他的胳膊像是陷入了一片溫暖的云朵。
他點點頭說知道了。
兩個人推門而進,旋即某種殺機撲面而來。
路明非下意識摸住了自己的手腕,那里面藏著色欲,另一只手腕上則捆著來自八岐大蛇的天叢云。
零立刻察覺到身邊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
臺階上穿迷彩色加絨厚夾克的老人站在木屋的門口冷冷地凝視著路明非,目光仿若針刺。
那是個魁梧程度堪比卡塞爾學院校工隊的老家伙,雖然老邁得連眉毛都已經花白了,肩膀卻仍舊寬闊得宛若棕熊,大理石般堅實的肌肉撐起來加絨的夾克顯得他的塊頭極大。
路明非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那種殺機究竟是從何而來了。
事實上他并非第一次從某個人身上感覺到這種敵視,在東京的時候源稚生看他的目光有時候比這還要更加惡劣。
路明非心中微動,知道了瓦圖京大將可能并非皇女殿下口中只是對雙方都有益的保護傘、生意伙伴。
或許相比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瓦圖京大將更愿意把零視作自己的家人。
路明非站住了,零也站住了,他們不說話,只是遠遠地看著瓦圖京大將,片刻后那種殺機變成了敵意,敵意隨后也被撫平了。
“我的小羅曼諾娃,你有多久沒來看我了!”老人大理石雕刻般堅硬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的變化,他暢快地發出笑聲,張開雙臂向路明非和零走來,像是要擁抱皇女殿下。
路明非警惕地往前一步,即使沒有說話身上也有一股不遜色于經年老將的威嚴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那些從未聽聞過路明非事跡的人時常會因為他的年齡和隨和的外貌而產生某種輕視,可掌握過絕對暴力的人天生就能將自己的威嚴散布于四方。
或許在那個鋼鐵洪流震懾歐洲的時代,瓦圖京大將曾是位居高位的強者,他在揮手間就能決定成百上千人的命運、一個念頭就能讓一個城鎮的人化為虛無。
他倚仗強大的鋼鐵聯盟為戈矛,劍鋒所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