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他一眼:“馬克思曾經說過,資本來到這個世界,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鮮血。”
路明非一愣,心說這話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皇女殿下什么時候成了偉大的國際共產主義無產階級戰士呢。
“總之你下過象棋么?”零問。
路明非點點頭:“下過,以前還在叔叔家住的時候和樓下報攤的老大爺一起。我下不贏他,有時候會用手機上的象棋ai來欺負人家不懂電子設備。”
“帥和將是不能見面的,見面就是殺局。”
“那你現在……”
“現在我不以羅曼諾娃的身份來卡羅明斯克莊園,我和你,我們代表白氏集團而來。”零說,“西伯利亞是布寧的也是白家的,在那片地界上他說了不算,得他和白家一起說了才算。他們是同一個領域的領袖,既是競爭對手又是合作伙伴。”
車停下了,漂亮的白俄羅斯少女拉開車門,恭敬地說“布寧先生已經恭候多時了。”
路明非回頭看去,酒德麻衣在這輛凱迪拉克的車門被拉開的瞬間就已經隱入了陰影中,這對她來說不算什么難事,冥照原本就是最適合潛入的言靈。
在他尚且還在發呆的時候皇女殿下已經牽著他的手走下了后車廂。
周圍是一水兒的漂亮姑娘,玳瑁色的眼睛、淡金色的長發在頭頂梳成高高的馬尾,就算是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天氣里也只穿著薄薄的黑色漸變絲襪,完美勾勒出那些如林的美腿叫人遐想的曲線。
路明非只是多看了兩眼。,手腕就被零掐得生疼。
他扭頭看去,只見皇女殿下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好看么?”零問。
路明非嘿嘿的笑:“沒有你好看。”
“哼。”
“克里斯廷娜在這里嗎?”零抬頭仰望那些洋蔥頂的建筑,白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滿天落下的雪花,她挽著路明非的手臂,下一秒就有女孩撐著巨大的黑傘支起在他們的頭頂。
“克里斯廷娜小姐從芝加哥回莫斯科之后就一直在莊園中沒有出過門。”白俄羅斯女孩回答說。
路明非和零在她的引領下走進了這座曾經為許多位沙皇提供過服務的行宮。
漫長的紅色階梯后面就是敞開的原木雕花大門,金色和紅色相間的精致小廳里長條的餐桌上陣擺放著巨大的地球儀。
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長條餐桌的盡頭,他穿著古老的蘇維埃軍方制服,努力地挺著胸,牙齒緊咬著被點燃的雪茄,青煙像是一條直線那樣升上天花板。
路明非和零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物,亞歷山大.布寧努力塑造出來的威嚴并不能讓他們屈服,相反,他們只覺得這老家伙的把戲像是小孩的筆觸一樣令人可笑。
路明非肆無忌憚地審視著這位在莫斯科的權貴圈子里翻云覆雨的軍火販子,相比一個經典的斯拉夫人,布寧似乎更接近中國人。
他很老了,可身子仍舊挺拔,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茍,肩膀上頂著象征榮譽的勛章,瞳孔是黑色的,連五官都更接近東北人的長相。
“我并非斯拉夫人,而是一個純正的韃靼人,從血統上來說我更接近你們中國。”布寧忽然笑起來,他站起身來為零拉出一張座椅,像是小廝那樣服侍著皇女殿下坐下,隨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