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則在零的身邊落座,他看向布寧,似乎是想從這個老人的臉上看出與克里斯廷娜相似的那些部分。
這樣看來克里斯廷娜的外貌應該遺傳自她的母親,這姑娘的五官雖然有著東方人的柔美和西方人的立體,可相比起來還是撕拉夫人相貌占更多數。
“按理來說今天來拜訪我的是尊敬的皇女殿下,卡羅明斯克莊園應該動用那間為最尊貴客人準備的大廳來宴請兩位的。”布林臉上露出些歉意的微笑,“可是這座莊園的規則就是那間大廳只能在每年的布寧晚宴上動用,就算是我也不能忤逆這項規則。”
“我并不代表羅曼諾夫家族而來。”零淡淡地說,“這樣也很好。”
他們剛才在進入這間小廳之前曾途經那個布寧口中的房間,近十個妙齡的少女正在努力把那個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都擦拭的一塵不染。
那是個巨大的圓形餐廳,挑高十米,金色的水晶吊燈如瀑布般垂露,可供至少二十個賓客圍坐用餐的巨型圓桌擺放在餐廳的正中央,所有的高倍座椅都是空蕩蕩的,每一張座椅的后面都懸掛著巨大的肖像。
路明非猜測那些肖像就代表著布林的每一個合作伙伴。
這樣看來老家伙確實是能在俄羅斯軍部說得上話的人,因為那些肖像中的老人都穿著和此時的布寧接近的蘇維埃時期的軍服,密密麻麻的肩章和胸章象征著他們曾為共和國立下的累累功勛。
“你怎么來得正是時候,我叫人準備了午餐。”布寧笑笑說,他拍了拍手,推著餐車的服務生就魚貫而入。
餐桌雖然極大,可是三個人坐得還算近,服務生們就把蓋子揭開、將擺放著菜肴的餐盤放在餐桌上。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在這里能吃到波士頓龍蝦帝王蟹菲力牛排或者北極鱈魚都不足為奇,可出現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黃燜肘子、麻婆豆腐和油爆大蝦這一類頗有些家常的中國菜。
“在我剛起家的時候其實總來往于邊境口岸,在口岸這一邊我說俄語喝伏特加,在口岸那一邊我就喝紅星二鍋頭吃餃子吃鍋包肉。”布寧說,看他抄起筷子的模樣確實不像是臨時學的,倒像是真正的中國老頭。
放在國內能賣好幾萬人民幣的鐵蓋飛天茅臺給擺在了布寧手邊,他砸吧砸吧嘴給路明非和零各倒了一小杯。
路明非和皇女殿下對視一眼,有點摸不著這老家伙的套路。
“以前中國人在莫斯科買飛機的時候總喜歡在酒桌子上談生意,我給喝趴下了不止一次。”布寧聳聳肩,“后來你們不再買我們的飛機了,可一邊喝酒一邊談生意的傳統卻留了下來。”
他跟路明非碰了下酒杯,各自將烈酒一飲而盡。
“我以為會看到克里斯廷娜和蘇茜。”路明非回味剛才咽下去的茅臺,確實是好東西,綿柔芬芳,入口也不辣喉。
布寧皺著眉:“她覺得我發的是戰爭財,做的是殺人的買賣,一直挺看不起我的。”
路明非一愣,想起克里斯廷娜確實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姑娘。
他以前還想這樣的姑娘就適合或者源稚生這種一門心思都想貫徹自己的正義的家伙。
沒想到后來還真跟愷撒在一起了。
“事實上就算我這種和你們那個世界完全不搭邊的家伙,也知道路明非這個名字在暗面的社會中究竟掀起了多么巨大的波濤。”布寧說,“你們一路逃亡到莫斯科,而我的女兒是被波及的無辜者……不過你們是她的朋友,所以就算沒有白氏集團我也愿意為你們提供幫助。”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