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說他快要死了。
原來他居然是這樣的……痛苦么
“所以我們的刑偵專家能夠輕而易舉的畫出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的面貌,這并非因為他的技藝高超,而是根本就在依葫蘆畫瓢。”路麟城說,“他身上的肌膚原本是完好的,就算遭受了重創也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恢復如初,可是在大約兩年前的11月份,有一天負責監控他的工作人員忽然向委員會報告說至尊像是要碎掉了……我們匆匆趕來的時候他遠比現在要更加虛弱,血肉龜裂之后露出古銅色的骸骨,可是沒有血流出來,奔騰在他血管中的甚至都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汞溶液。”
路明非渾身顫抖著,即使是保持站立也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捂著心臟的位置,淚終于像是決堤的河那樣涌出來,金紅色的光彌漫那雙原本平靜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孩子的眼睛,火河從眼縫中滲出來,照亮男人的臉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不不!”路明非低低的嘶吼起來。
路麟城冷靜得像是一尊雕塑,他仰頭望著烈光中的魔鬼,臉上流露出贊嘆的神情。
“為了在中俄邊境捕捉他我們犧牲了很多人,他從莫斯科出發,溜進運送煤炭的火車,然后在進入西伯利亞之后徒步跋涉,沿著大鐵路一直走,似乎想就這么走到中國去。”路麟城說,“知道為什么黑天鵝港一定要被摧毀嗎因為當局政府清楚的知道那里面到底曾關押著什么樣的怪物,有人通過秘密的渠道告訴了卡塞爾學院這個消息,疑似龍王的東西從實驗室中逃出來了,學院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出動了所有的精英,灰色名單、執行部、隱居的老人們……那場戰爭的慘烈程度超出你的想象,只依靠一把黑色的尖刺這個孩子就殺傷了我們上百個s級和a級的精銳,最終密黨下達了清場的命令,他們投下了能夠終結一切的武器……”
“一個能使用萊茵的人類是么”路明非忽然問。
路麟城一愣,不明白自己這兒子是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的。
路明非沉痛的同時按著自己的胸膛,他大口地喘息,片刻后終于讓自己的心跳平復。
“老爹,我想在你的故事中應該還有另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沒有說出來,和這孩子在一起的應該還有一個女孩對嗎”他輕聲說。
路麟城皺眉,他抿著唇,片刻后緩緩地說:“以他的狡詐和強大原本可以在萊茵這個言靈被釋放之前就逃出爆炸范圍的,可是釋放言靈的那個人俘獲了他的同伴,確實如你所說是一個女孩。”
在莫斯科與瓦圖京大將會面之后,路明非就從零的口中得到了這段信息的相關情報。
兩個人的說法確實能夠互相佐證。
“他應該孤獨了很多年吧,所以不愿意放棄最后的同伴。”路麟城望著小魔鬼的臉發出嘆息,
“萊茵被釋放的時候他把那個女孩抱在懷中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第一波沖擊,而我恰好在他的面前,所以免于死亡,在這之后學院空投給了我一件武器,就是你看到的那支長槍。”
事實上在第一眼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路明非就已經認出來了,那是命運圣槍昆古尼爾,但不知道是真品還是贗品,因為他以前看到的昆古尼爾都是仿佛木枝的材質。
“這東西叫昆古尼爾,我看資料中有寫你和奧丁戰斗過,應該看見過類似的東西。它本身就是死亡這個概念的集合體,所以能夠壓制那個孩子的再生,他既非死去也非活著,只是這樣沉睡。”路麟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