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商場上的人情往來,陸知白一定不會拒絕,哪里知道,這小子油鹽不進似的,竟沒有收。
今天一看,陸知白似乎對他頗有敵意,根本別想拉攏。
胡惟庸心中暗惱之余,也頗為不解,這究竟是為何?
唯一的解釋便是,陸知白得到了老丈人的一些暗示,甚至是授意!
皇權和相權,這些年的斗爭越發激烈。
雖說表面上相安無事,但個中的恐怖交鋒,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胡惟庸定了定神,不再多想,露出一絲微笑,悠悠的道:
“好了,玩笑過后,還需商議正事。我等雖然苦口婆心,諸多勸解,駙馬似乎不為所動啊?不知駙馬所說的‘劫掠民財’,究竟是何意?”
其他官員都微微側目,望向陸知白,心中則是微微繃起。
這胡惟庸,有仇當下就報,再提讓朱元璋勃然大怒的這四個字,向陸知白發難了。
朱元璋神色如常,端起茶杯來,細細品著,心中卻是不解,陸知白跟胡惟庸有仇嗎?不然為何要挑釁?
這小子真是的,前些天剛告誡他,要小心謹慎,不要得罪官場上的老油條。
他倒好,上來就挑了一個勁敵!
胡惟庸出手,哪怕今天陸知白不受懲罰,他也要在朱元璋心里種下一根刺來。
朱標心中明白,微微皺眉,有些心急如焚,但眼下的情況,他舌綻蓮花也很難挽回了。
即便如此,朱標仍是盡力的圓緩道:“駙馬的想法,向來與常人不同,父皇您是知道的。他一顆利國利民的心,父皇您也知道。
兒臣覺得,駙馬此言,必有他的苦衷,道理他是懂的,只是太擔憂加印寶鈔帶來的弊端了……”
朱標屢屢使眼色,陸知白都看在眼中,他也不想讓這大舅哥太擔心為難。
陸知白順水推舟,提高了音量,說:
“是啊,父皇!各位大臣是為了大明好,兒臣也是為大明好啊!”
朱元璋不搭理他,問胡惟庸道:
“胡愛卿素來擅長經營運作,你來說說,若是加印寶鈔,是否會造成寶鈔貶值?”
“這……”胡惟庸眨眨眼,飛快的思索起來,然后才謹慎的開口道,“依臣之見,若是印得太多了,恐怕會有些影響……”
朱元璋又問道:“那如果是印個三五百萬錠呢?”
三五百萬錠,也沒有超過一千萬貫。對胡惟庸來說,自然不能算太多。
他也不可能打自己的臉,所以就說:“依臣的淺見,若是這個數目,大致不會有什么影響……”
朱元璋又問他:“那駙馬說必定會貶值,是劫掠民財,何出此言?”
胡惟庸搖搖頭,望向陸知白,道:“臣不知,臣也很是不解,這倒是要請教駙馬了。”
陸知白望著朱元璋,說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但如果您非想知道,那我也只能知無不言了。”
朱元璋目光幽深的望著他:“你盡管說,說到天黑也沒事,爾等今日便通通留宿宮中,我們君臣秉燭夜談!”
眾人都是有些無語,又無奈。
陸知白又不放心的道:“在此之前,還希望父皇保證,兒臣不會因言獲罪。畢竟,我是為了大明好,這拳拳之心,天地可鑒……”
他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樣子,朱元璋看了就有些想揍人,耐著性子道:
“大膽,要朕再說多少遍?你再不仔細說,朕便罰你去燕王那里!”
陸知白一聽要被扔去軍營,立馬就老實了,道:“那我說了哦~”
他早已深思熟慮,開口說:
“我舉一個例子吧,來解釋為什么加印寶鈔,寶鈔就會貶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