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忱,莫不是缺錢了?
如今已就藩的兩位親王,每年俸祿高達五萬石。
可這筆錢,并非單純用于王府開銷,還包括其護衛隊的費用。
說白了,便是軍費。
不過,他們尚有封國的賦稅可收。
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旦嘗過了奢侈的滋味,又不知節制,開支的缺口,只會越來越大。
陸知白自己的生意也是越鋪越大,故而不再多想,便與晉王交流起來。
不出所料,晉王確實想要多賺些錢財。
好在他尚且年輕幼稚,雖說也并非良善之輩,但總歸比秦王強上許多。
暫時還做不出強搶百姓金銀、用舊寶鈔兌換百姓錢幣這等惡事。
他如今賺錢,還是講求些正經法子。
于是,便想到了自己封地上的礦產。
……
晉王介紹著礦產情況。
陸知白聽得滿臉笑意,做出一副羨慕之色。
山西有礦,陸知白早有耳聞,可聽聞具體數據,沖擊感截然不同。
雖說山西煤礦,開采歷史悠久,但其儲量著實驚人。
晉王此番前來,便是欲與他合作。
打算尋個法子,讓這煤礦更具價值。
或者,是否有便捷高效的開礦之法?
雙方一番親切交談,最終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陸知白雖覺山西的煤礦,距南京頗為遙遠。
但優勢在于,自己能夠技術入股,無需投入過多本錢。
只因明朝初年,煤礦這類重要資源,基本是由官府掌控。
除非他能向老朱討要來一座煤礦,自行開采……
不過那不知何時了,現在晉王送上門來,倒是恰好。
現在已冬天了,可棲霞那邊煤炭產能不行,在山東一時也沒找到煤礦。
再者,晉王遠道而來,親自登門,要適當給面子。
所以陸知白還是和晉王合作了。
大致商談之后,陸知白露出有些為難的微笑,說:
“殿下,這煤炭要想賣得多,價格就得公道些,才能走進千家萬戶……”
晉王對經商之事其實也不是很精通。
這時聽了,便只是連連點頭,說道:
“這方面你是行家,你拿主意就是了。”
既然如此,陸知白也就不再多言。
總之,盡量的引導晉王不要違反法紀。
雙方轉而商討起具體的合同內容,足足談到三更半夜。
陸知白實在困得不行。
朱棡才笑著告辭。
……
第二天。
陸知白哪也沒去,在家里養傷,摸索能不能用左手寫字。
結果發現效果實在感人,只好放棄。
轉而讓小廝代筆,傳出道道命令,打理自家各項產業。
下午,朱橚登門拜訪,又帶了些補品來。
陸知白笑道:
“五哥這般客氣做什么?”
朱橚也是笑,道:
“你救了父皇,這是不世功勞,我略表謝意罷了。”
陸知白也不與他客氣,兩個人扔骰子下起棋來。
朱橚有些心不在焉,玩了一陣子,問道:
“你明天有空嗎?陪我進宮吧。”
陸知白好笑道:
“怎么進宮還要人陪?”
朱橚有些忐忑與期待,說:
“我想上一道奏疏,又怕父皇揍我……”
陸知白倒是好奇,問道:
“五哥打算犯哪個天條?”
朱橚失笑道:
“可能是驚世駭俗了一些……”
他詳細解釋道:
“胡惟庸既然謀反,那一群人死罪難逃,那尸體,又沒什么用,我想……”
他沒說完,陸知白就滿臉了然的神色,點頭哦了一聲,忍不住笑,說:
“他們若能為醫學做些貢獻,也算是有點價值了。”
不過,五哥現在當真對解剖感興趣了。
上個月,朱橚想要研究顧禮的心疾,難道竟不是三分鐘熱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