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付橫趕緊拉住單浩克,“住手!老祖面前,怎敢放肆!”
屬于長輩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哪怕是一只狗,當晚輩的都得慎重對待,何況還是老祖的貼身侍衛。和侍衛動手,那就是沒把老祖放在眼里。
單浩克覷了老祖一下,沒敢再動。
單老祖面無表情地道:“敬茶。”
單伯祖打頭,恭恭敬敬做了一個揖,“嫂嫂!”
王文君盯著單伯祖,雖然前世這個人也曾落井下石過,但和她的干系并不大,這世也就放過他。她回了個半禮,讓張曉燕奉上一個錦袋。
單伯祖不敢打開錦袋查看,默默地退后,坐下。
有了單伯祖打頭,其他人就稍微自在了些。
平輩見禮之后,就輪到晚輩。其他人都平平順順過來,接下來就是單夫人。
跟一個本來是兒媳婦的女人下跪見禮,單夫人是一萬個不樂意,可是……
單夫人咬著牙顫巍巍地跪下,“大孫媳婦,見過祖母。”
聲若蚊吶。
王文君似笑非笑,“素問單家當家夫人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今日一見,這病病蔫蔫,仿佛身體不適。你這般模樣,委實沒有做當家夫人應有的氣度。不若重新選上一位身體強健的媳婦,或者我親自代勞?”
單夫人身體一僵,“我只是這幾日中了些暑氣,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老祖婆,孫媳婦給你敬茶了。”
王文君看著單夫人跪在地上,整個身體匍匐著,心里猶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她不接茶杯,只是深深地看著單夫人。
你也有今日!
單夫人看懂了,她氣得渾身抖若篩糠,真想把手中茶杯砸在王文君臉上,但她道:“老祖婆,請喝茶。”
到底是當家太太,哪怕一直凌駕于眾人之上,該示弱的時候,她也會彎下腰背。
王文君瞟了單老祖一眼,他對這個掌家媳婦一向滿意得很,今日若當眾為難她,昨晚的紙人友誼恐就維持不了多久。
王文君穩穩地接過茶杯,放在唇邊,連沾都未沾,就原處放了回去。
單老祖微微頷首,對單夫人道:“你是好個好的。退下吧。”
單夫人一喜,抬頭看向單老祖,卻見他容光煥發一臉春色,她整顆心猶如墮入了冰窖,頓時連道個謝也道不出了。
怎么?難道,老祖,還能?
一個快入土的老男人,一個鮮嫩的年輕少婦,如果真成就了好事……
這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買上幾個二八年華的,豈不是比這二手貨強!
單夫人退下來,隱晦地看了單老祖一眼,十多年不近女色,怎做了一回接盤俠,嫩高興。特麻男人就是快鉆土了,還是好這一口兒,真是家學淵源。
想起單付橫開口問她索要青茶,單夫人不由朝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