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欣慰地道:“是的,老爺。”
“這就好,這就好!”王大人老淚長橫。
小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老爺,夫人,張小姐給了一個信封,叫我交給你們。”
“這是……”王夫人結果信封,拆開一看,果然是塞回給張曉燕的銀子。
單家。靈堂。
單付橫安安靜靜地躺在棺中,慘白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生氣。
單夫人哭得死去活來,跪靈的時候眼睛腫得有雞蛋那么大。哪怕單付橫死得那般不體面,單夫人仍然有錐心刺骨之痛。失去了丈夫,她這個當家夫人還怎么做穩?
一哭丈夫,二哭自己,三哭的則是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單浩克哪怕是半身不遂,只要沒傷到那里,單夫人也有把握造一個孫子出來。可偏偏傷到了!
單浩克還沒有成親,雖有幾個房里人,可因為單夫人管的嚴,所以至今為止,一個子嗣都沒有。
單夫人悔啊,早知道,還顧及什么禮教什么未來親家,早早地生他十個八個孫子,也就不愁大房后繼無人了。
大房眼瞅著就要絕嗣,這未來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殘酷的未來,讓單夫人的淚水再次決堤,哭倒在地。
吊唁的親朋好友紛紛上前,安慰的安慰,勸解的勸解,態度比大房最鼎盛的時期要親切和藹一萬倍,但單夫人卻看到了他們眼中的俯視。
對,俯視。
大房完了。
單夫人這個當家夫人也坐不長了。以后,眾人仰望的人就要變成大家憐憫的對象了,這如何不讓人舒服地俯視俯視呢。
單夫人吞下舌頭咬出的血,勉強拿出當家夫人的款兒,“喪宴已經布置齊備,諸位親朋好友切隨我入席。”
停靈幾日,日夜守靈幾日,待招待親朋好友吃了喪宴,單付橫的尸首就要在大家的見證下入土為安,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單夫人悲從中來,淚光閃爍,眼看又要哭出聲來。
單二夫人連忙道:“大嫂,你熬了幾個通宵,身體必然不適,且去休息片刻,宴席有我呢。”
單二夫人是當家夫人理所當然的接替者,由她主持宴席再合適不過。
單夫人雙手一緊,“宴席我已經安排妥當,就不勞二弟妹操心了。”
大房如果連管家權都不能牢牢抓在手中的話,就徹底敗了。單二不過繼室所出,以前何敢對單夫人有一絲不恭敬!單付橫死了,單浩克廢了,大房一個子嗣都沒有,早知道,早知道當年就該留小妾生的兒子一命……
單夫人嘴里發苦,招呼著眾人入席。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單夫人臉色一沉,對遠處奔來的老嫗喝道:“靈堂之下,大呼小叫,視為不尊!來人,將她拖出去打!”
老嫗的腳步急忙剎住,隔眾人遠遠地道:“夫人,老祖婆暈倒了!快叫郎中看看她吧!”
單二夫人立刻焦急地道:“好端端的,老祖婆怎么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