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局飄搖,禮儀崩壞,皇帝連男女的避諱都顧不得了,直接越過了皇后,親自接見了王文君。
王文君跪在光滑而冰冷的地面上,慌張而又無助。她見過最高級別的官大概就是所謂的夫君單老祖了,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見到皇帝。
沒有任何人教過她宮廷禮儀,王文君唯有胡亂地行了一禮,跪在地上,死死地垂著頭。
看身形和后宮中的貴妃不相上下,看來是一個胖美人。王文君是鳳命,皇帝是龍命,天生就該是一對。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這語氣?
王文君心中格外詫異,勉強抬起頭。她不感直視皇帝,只在余光中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饒有興致地盯向她。
下一瞬,王文君將頭趕緊低下,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好可怕,那個眼神。王文君心臟怦怦直跳,為何皇帝會用剝光衣服的眼神看她?
太奇怪,太可怕了!
也就一眼,皇帝就徹底失去了興趣。空有貴妃豐膩的身段,卻無貴妃傳神的狐貍鳳眼和白得勝雪的肌膚,至多算一個清秀佳人,離風華絕代四個字相差甚遠。無論是姿色儀態還是氣質,此人連美女都稱不上,皇帝可沒那個心委屈了自個兒。
皇帝盯著王文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心想這樣一個普通的胖女人,無非就是八字生得好些,也難為單家老祖下得去口兒。
想到這個,皇帝的臉色驟然一冷。敢跟皇帝搶女人,單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如果國家正是多事之秋,就想放著,等祭天之后,再騰出手來慢慢收拾單家。
一瞬之間,皇帝就已經決定了王文君的生死。
一個公鴨嗓子響起,“王居士請起,退下。”
王文君吶吶地站起來,行了一個福禮,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另一個公鴨嗓子的太監對王文君道:“王居士,請隨雜家來。”
王文君暈頭轉向地跟著太監,茫然無助地道:“我們是要去哪兒?我的仆人呢,她們在哪里啊?”
太監的手指朝王文君翹了翹。
王文君木楞地看了一眼,沒懂。
太監撇撇嘴,窮鬼。
走出了一射之地,兩個御林軍現身,將王文君夾在中間,“跟我們走!”
王文君無助地對太監道:“公公,他們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太監再次撇撇嘴,居然對一個只走了一射之地的人求助,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御林軍毫不客氣地夾帶著王文君向前走。
王文君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們干什么!你們要把我帶去哪兒?我不要跟你們走!放開我!”
貴妃伸出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遠遠地指向王文君,“那是誰?”
太監恭敬地道:“那是王居士,奉命進宮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