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束著老婦人身軀的力量瞬間消失,
她嚇得魂飛魄散,根本沒去思考少年所說的內容,尖叫一聲就要轉身逃跑。
然而還沒邁出幾步,
她的腳掌就莫名牢牢釘在了地上,脊椎咔嚓咔嚓作響,逼迫她慢慢轉過身來。
“是你,是你殺了他們!”
老婦人面容扭曲地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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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蓮香是吧,你怎么又來報警?”
“有人,有人要殺我!”
“誰要殺你?你慢點說。”
“我不知道!他們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你先冷靜一下,這里很安全。誰死了?”
“警員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啊,
我出獄后想要回家,結果我的兩個女兒嫌我拐賣過孩子,不肯要我,
她們說自己在我蹲監獄的這十年里,受盡了村里人的白眼辱罵,
現在說什么都不肯讓我住進來。
我跪在地上求她們,她們也只是拿棍棒把我打出來。
我只能去找以前的熟人,找了之后才發現,
張德瓶,童永廣,還有任發,趙海凝...
所有人,我以前認識的所有人都死了!
有人在一個一個地謀殺他們,把他們的死都弄成意外或者自殺,
下一個一定是我,一定是我啊!
你們一定要保護我,現在只有你們這里是安全的...”
刺啦。
錄音再次結束,衛凌嵐眉頭微皺,再次按動錄音機的按鈕。
齊蓮香曾經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因為覺得拐賣人口利潤大,半路出家,伙同團伙在各地流竄作案,
光口供內容顯示,就至少拐賣了八十余名孩子,其中有六十余人至今下落不明。
然而由于齊蓮香并非團伙主謀,只是從犯,而且認罪態度良好,積極配合工作,主動供出她所知道的上下線,
獄中也安安分分,只蹲了十年牢就被放了出來,讓她自己回家。
結果她出獄后,留在鄉下的兩個女兒不肯認她,將她掃地出門,
她只好四處流浪,乞討為生,出獄的這段時間里過得凄慘無比,隱約有些精神失常,堅定認為有個連環殺手在獵殺她曾經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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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
少年微笑道,“你看,你們永久摧毀了我和其他人的人生,
要是你們全部被判處死刑還則罷了,
但可惜,除了候叔、鄭叔幾個主犯外,其他人所付出的代價只是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的牢獄之災而已。
單從等價交換的原則來看,這似乎并不公平,不是么?
拋開教科書上的內容與法學人士的話語,在我看來法律對于普通人而言最重要的意義就是維護社會的正常秩序,讓人類社會穩定有序地長久運作下去,
但這其中,并不包括追求絕對的公平、正義、公正——絕對的公平正義在人類社會的現階段以及未來長久階段是難以實現的,就算是蜻蜓隊長也只能在裁判領域維持一下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