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也許就會這么自我安慰著過去了,
就算整日以淚洗面,萬般哀慟,也只能看著仇人逍遙法外。
但我不想這么過去。
恨意難平,總得做些什么,才能抒發心中郁結。
我有天賦,有決心,有耐性,也有足夠的,能力。
給不了的公正,我要自己找回來。”
少年看著萬般驚恐的老婦人,微笑說道:“唔...一開始的時候,還真挺困難的,
我看了很多書,學了很多知識,在腦海里反復演練了很多回,
又是制定計劃,又是踩點觀察,還得為了掃清嫌疑,學習清理現場,并制造不在場證明。
我所學到的刑偵知識越多,就越是對現如今的刑偵體系感到敬畏,
命案必破的口號,對于我而言有著莫大的威懾力——盡管以我的年紀,犯了事兒也未必會直接死,
但是一旦計劃暴露,就沒辦法按照順序,清除掉名單上的所有人。
所以我必須謹慎行事。”
少年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對方臉上的絕望表情,悠悠說道:“你當時錄口供的時候,
因為只是下線團伙里的從犯,并不知道整個產業鏈的具體情況,甚至連團伙里面其他人的具體信息也知道的不是很詳細,
供出的人數并不全,還有所遺漏。
所以,我先找到了一個僥幸沒有被抓的團伙成員,從他那里得到了其他人的姓名。
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去抹除一個人的存在。”
少年搖了搖頭,“你知道在刑偵體系里,最難辦的案子是什么嗎?
不是推理里面那種暴風雪山莊式的懸疑謀殺,
由于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的存在,再聰明的罪犯也沒辦法保證不留下任何痕跡,
在現代刑偵技術面前,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真正難破的案子,是那種線索極少,幾乎沒有調查方向的案子,
比如路邊倒,水里漂。”
“路邊倒是死者倒在夜晚路邊,身上被捅了一刀,錢財都被搶走。
由于路段前后都無監控,沒有事發景象與犯罪嫌疑人樣貌,
案件類型又是無規律的搶劫謀殺,無法從死者的人際關系著手——絕大多數謀殺案件都是熟人作案,光追查人際關系就能解決掉九成的案件。
再加上現場可供收集的線索極少,
極難偵破,很容易成為無頭案,完全沒有調查方向。
而水里漂,是指死者沿河一路漂到下游,浮在水面,最后被人發現。
由于尸體是沿河來的,不清楚具體的案發時間、地點,
加上尸體被河水泡腫,傷口痕跡破壞,面容腐爛難以復原,
除非尸體衣物上攜帶有能夠證明個人信息的物品,否則很難找到尸體的真實身份,從而開展調查。”
少年抬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笑瞇瞇地說道:“這種類型的案件確實很難偵破,但是一旦類型多了,
就容易被系統或者人所注意,最終引來調查。
現代計算機體系,確實給我造成了不少麻煩和顧慮。
不過隨著我的知識越來越豐富,體能越來越強,我也開始采取其他的、更加隱蔽的方式。
比如,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