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而然看到了覃墨年的身影。
剛才的光亮,來自于他的手機。他正在車外打電話。
祁月笙愣了下,隨即去翻自己的手機。
找不到。
心慌意亂。
車門就在這瞬間打開,涼風從門外涌進來。
門前立著的身影高大,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寒風,“你在找什么?”
祁月笙慌亂極了,渾身的血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我找……我的手機。”
覃墨年望著她,目光沒有異樣。
數秒后,長臂繞過她這側,從墊在她屁股下的風衣里翻出一只手機,“給你。”
那口哽在喉嚨的郁氣釋放。
覃墨年卻沒放過她眼里一劃而過的放松,若有所思道:“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
手心和后背都起了一層冷汗,她答得飛快,像是怕晚了一秒,就會顯得她在撒謊。
覃墨年目光灼灼,“你緊張什么?”
祁月笙摸著臉,“沒有吧?”
覃墨年點點頭,“那下車吧。”
車上睡過,再進臥室,哪里還有半點睡意?
而且覃母說的那句讓張媽過來照顧她的話,簡直如一塊燙手山芋,讓她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
覃墨年今夜罕見地睡在她枕側。
她睡不安穩,覃墨年自然也睡不好。
摁開床頭燈,“怎么了?”
她要賣掉婚房,覃墨年只陰陽怪氣了一通,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原本她賣掉就賣掉,到底是覃墨年的房產,周月薇也干涉不了什么。
可張媽是周月薇的耳目,她一旦賣掉房子,閑話一定會傳到周月薇耳中,到時候,別的不說,一頓談話肯定是免不了的。
祁月笙欲言又止,她懷著孕,情緒一波動,就容易流淚,眼眶紅彤彤的,遮都遮不住。
像是被誰欺負狠了。
覃墨年撥開她頭發,看見兩抹淚痕,濃眉登時皺緊。
稍一回想,就立刻明白,她到底在擔心什么了。
“房子的事,我會跟媽說,你不用哭。”
聞言,祁月笙立刻詫異抬頭,看向他,“你用什么理由?”
覃墨年笑她傻,“住膩了,環境差,鄰里矛盾,哪個理由不行?”
“就怕媽不信。”
“把孫子搬出來,”覃墨年緊蹙的眉少見地帶了一抹笑意,“她會信的。”
心口這塊大石落下,祁月笙晚上總算睡了一個整覺。
翌日一早,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覃墨年還沒走。
他剛披上襯衫,在自上而下系襯衫的扣子。
襯衫是藍色,料子出奇的柔軟,亦是他最喜歡的款式。
見她醒了,也不避諱,“今天張媽不過來,我安排了新住處,帶你過去看看。”
祁月笙慢半拍,“可我今天有別的事。”
昨天要參加慈善晚宴,耽誤了賣房,今天可不能再失約了。
“工作上的事?”她怎么忘了,他一直獨斷專橫,“媽說了,讓你辭掉工作,專心養胎。”
祁月笙:“月底本就要休產假了,沒必要吧?”
現在競爭這么激烈,多少人正常上班還面臨被裁的風險,更別說她一個孕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