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不關心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馬上要分開,以后橋歸橋路歸路,祁鵬和楚夏娟和覃家,再也不是姻親關系。
“嗯。”她淡淡回應。
“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
祁月笙回答得很迅速,“沒什么事。”
覃墨年許久沒說話。
一直到機場。
他走的高速,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祁月笙私心里不愿應付祁鵬兩人這么久。
一路上走得極慢。
覃墨年一回頭,才發現他似乎走出了二里遠,祁月笙被遠遠落在后頭。
他一擰眉,頓住了步子。
祁月笙仍舊保持原先速度,慢慢悠悠地跟上來,在距離她半米的地方。
覃墨年幽幽開口,“你腿不舒服?”
祁月笙早已想好由頭,“我現在孕晚期,走路很慢。”
“所以我的建議,你應該采納。”他的黑瞳,認真,灼熱,又不容置疑。
“什么建議?”
“辭職。”
祁月笙深吸一口氣,還是那句話,“月底。”
覃墨年點點頭,主動伸出手,是要牽住她的意思。
祁月笙猶豫好久,覃墨年一直維持那個姿勢,直到數秒后,她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
他緩緩攢起眉峰,“你爸媽在盯著。”
祁月笙一怔,隨后余光掃向視線所及的任何角度。
直到在不遠處,掃見祁鵬那雙閃著亮光的眼。
她才把手放進覃墨年掌心。
兩個人手牽手走到祁鵬和楚夏娟面前,祁鵬又恢復一副見到豪富之人改不了的諂媚模樣。
主動朝覃墨年伸出手,“覃總,我們笙笙有什么不懂事的,你一定多多包涵。”
祁月笙皺著眉,真想把祁鵬的手拍下去。
覃墨年最后還是賞臉了,“當然,她是我妻子,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
祁月笙心里冷笑。
一個父親,一個丈夫,都不合格。
一個毫無舐犢之情,一個移情別戀,彼此說著虛偽的話,真讓人惡心。
楚夏娟見狀,細眼一瞇,“這次我們也沒好好逛逛,等下次過來,替輕輕的孩子過百日宴,到時候可一定要把這里逛個遍。”
覃墨年很爽快:“到時組個局,一定好好招呼你們。”
祁鵬笑得更高興,“我就說,覃總是個有風度的男人,怎么會和輕輕鬧脾氣呢?”
“鬧脾氣?”他暗自挑眉,余光卻幽冷如冰,飄到祁月笙身上。
“對啊,輕輕說,你們最近正在鬧脾氣,都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了。”
祁月笙聞聲,想抬頭瞪祁鵬一眼,想到覃墨年就在她身側,頭抬了一半就立馬低下。
覃墨年的目光如影隨形,抓住她的手發力,“是嗎?”
身側仿佛有幽幽冷氣泛起,她被凍得打哆嗦。
“不是就好。”祁鵬是最會給自己搭臺階的,如果不是覃墨年在,他肯定要踹祁月笙兩腳教訓她一下的。
這個長大后滿口謊話的丫頭片子!
“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三口了,怎么會離婚?”覃墨年這話一出,連祁月笙都恍惚了好久。
可恍惚之后,隨即而來的就是痛處。
哪來的一家三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