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覃墨年會趁半夜,偷偷去找舒爾。
趿拉著拖鞋下床,旋開洗手間的門。
臥室的門恰在此刻打開。
“醒了?”
她拎了睡裙,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上身的外套只剩一顆扣子,見到這一幕,眼睛倏然瞪大。
下一秒,就是去抓外套的兩側。
覃墨年居高臨下,幽暗的光影罩下,掠過她身體的弧度。
因為懷孕,原先的內衣尺寸有些不合適,像膨脹的面包。
他眼神一瞬間就沉黯下去。
只面色還保持著一貫的波瀾不驚。
客廳里電腦亮起的燈光,拉長他修長的身影。
窗戶沒關,窗簾被風卷起,地面上隱約的水漬像有反射的光。
祁月笙愕然一瞬,“你沒出去?”
“下雨了,我去哪?”
覃墨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祁月笙愣了愣,躲進洗手間掩蓋自己的震驚。
等再出來,覃墨年也已經在隔壁洗過,渾身上下只一件黑色的浴袍,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
祁月笙看他腳上沒穿鞋,有一瞬間在替他冷。
可當他走過來,手掌握住她手腕的時候,祁月笙還是被燙得打了個哆嗦。
“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男人一臉正色,但晦暗的眼底卻溢出旁的顏色。
祁月笙看不懂那里面是什么意思,好在覃墨年不像那晚做的那么過分。
只是第二天,覃墨年比她醒的還早,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就連上廁所也不例外。
祁月笙覺得他做的過分了,深吸一口氣與他理論,“犯不著像看管犯人一樣看著我。”
覃墨年情緒穩定,一邊整理腕表,一邊道:“我送你過去。”
于是今天又是專車接送。
祁月笙讓他把車停遠一點,不要過于張揚,一個普通朋友沒必要整天車接車送吧?
任誰看關系都有些不干凈。
但沒想到,才到民宿樓下,就見孫喜佳穿著睡衣,慌慌張張跑出來,六神無主的模樣,差點把祁月笙嚇壞。
“怎么了?”她上前攔住孫喜佳。
后者這才看見她,抖著手握住祁月笙的手,說話磕磕絆絆,“昨晚半夜有人上門鬧事,我給溫總打電話救急,他被那些人砍傷了……”
祁月笙當場僵住。
“不說了,我得趕緊過去,現在溫總還在昏迷。”孫喜佳沒遇到過這種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祁月笙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吧。”
覃墨年的車還沒開走,只隔了幾米,司機只看見一個女孩子哭得凄慘,不知說了什么,連太太眼眶也紅了。
就多嘴提了一句,“先生,太太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祁月笙是張不開嘴找覃墨年幫忙的,尤其還是為了別的男人。
但這里不繁華,早晨的車更是尤其難打,干等著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孫喜佳剛才就看見了昨晚見過的大g,捅了捅祁月笙的手臂,“笙笙姐,可以讓你朋友幫忙嗎?”
猶豫許久,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她終于抬起步子。
敲響了覃墨年的車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