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我在美化事實?”覃墨年冷笑。
祁月笙的心思被戳穿,且這心思剛剛被驗證過是錯誤的。她面皮漲紅,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不否認就是默認了?”
祁月笙:“是你先撒謊的,還要倒打一耙?”
覃墨年冷笑:“我那是反諷,你聽不出來?”
祁月笙氣得眼孔瞪圓,“出去。”
覃墨年沒有反駁,腳步一抬,人就這么出去了。
當天晚上,她就做了噩夢。
手術室里,守在床前的都是熟人,也都是她痛恨的人。
舒爾、舒杰,還有周月薇,以及白天剛提建議的醫生。
做手術的人毫不手軟,看熱鬧的人雙眼放光。
至于覃墨年,他站在門前,雙眼冷漠,事不關己。
“啊!”
她從睡夢里驚醒,身下床單被冷汗浸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喉嚨發干,雙眼也是渙散的。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房間的燈突然亮起。
黑漆的身影就站在門口,黑瞳幽幽,夢中一樣的冷靜和涼薄,“做噩夢了?”
他聲音淺淡的可怕,明明隔著好幾米,卻好像就說在她耳邊。
她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沒敢說,她繼續躺下睡覺,背對著他,“我要睡了,麻煩幫忙把燈關一下。”
背后毫無動靜,她閉上眼,下一秒,一道黑影籠罩下來,她感覺耳邊呼吸一沉,緊跟著睜開眼。
正對上覃墨年的黑瞳。
他的手掌往下探,摸到一片冰涼,冷冷掃她一眼,唇角繃得很直。
祁月笙心跳得很快。
覃墨年卻轉身就走。
數秒后,傭人從外面進來,輕聲細語提醒她,“太太,我來給您換床單。”
祁月笙心臟不規律地跳動,愣愣的開口,“好。”
床單換好,她卻睡不著了。
這個夢比別的夢威力都大,她的記憶深刻,甚至里面舒爾的表情和言語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孩子生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至于你,身體不好,血崩也好,死亡也好,都和覃家沒有關系了。”
“你放心離開吧。”
舒爾笑得得意,祁月笙卻感覺渾身滯悶得喘不上氣。
這夜,她渾渾噩噩地,到凌晨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卻發現客廳里來了兩個“客人”。
是談漾和羅文。
祁月笙不知該作何表情的時候,談漾已經率先走上前,熱情地抓住她的手,“好姐妹,說好約我出來玩,這幾天怎么都宅在家里了?”她邊說,邊朝她擠眉弄眼。
祁月笙不明所以,看向羅文的方向,“你男朋友也來了?”
“是覃墨年邀請我們過來的。”談漾極小聲地嘀咕,“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覃墨年卻在這時下樓。
他今天的裝扮,一如沒受傷之前。
“我今天要上班,讓談漾陪你。”他淡淡吩咐,表情也沒什么異樣。
祁月笙真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不然覃墨年怎么會這么反常?
他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