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他們都說,那姑娘雖然出身不高,但也有些本事,能勾得像覃墨年這樣的上流子弟魂牽夢縈,怎么不值得稱贊呢?
但清楚歸清楚,當外界把舒爾稱為覃墨年的初戀時,他們也不會多嘴解釋。
因為謠言止于智者,覃墨年一向不是會理會這些謠言的人。
“那完了,現在嫂子不會是第二個初戀了吧?這難產而亡,年哥怎么都得記一輩子。”
在這種圈子里,旁人人生三喜他們是體會不到的。
金榜題名題的是父輩早就鋪好的路,洞房花燭娶的是聯姻世交之女,他鄉故知遇的都是酒肉朋友。
宋奕也忍不住悲觀,把自己代入,現在或許已經一蹶不振了。
但事情的變化急轉直下。
宋奕在病房外等了半個小時不到,覃懷康就進了太平間,他與覃墨年聊了十分鐘,出來時覃墨年狀態大變。
整個人冷靜異常,命令手下的人,“周旖,你安排一下太太的后事。”
又皺眉指責宋奕,“你怎么還在這?”
若不是他下巴冒出的一層青色胡茬,宋奕都覺得剛才頹喪的他是裝的。
宋奕愣了愣,手指輕點,在群里吐槽,“覃哥怎么變得這么快?簡直太不正常了。”
面上訕訕,“我給你買了藥,你抹一抹傷口。”
眾人七嘴八舌,這下卻都統一松了口氣。
甭管男人深情還是假意,家族里這攤子爛事,誰都逃不開。
三年后。
溫時雋走到地下停車場,手機就彈出一條消息。
“今天我演出,要不要來看我的表演?”后面附贈一張電子票的二維碼圖片。
原本嚴肅的眉目舒展,桃花眼灼灼,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好,我等會過去。”
女生發了張“笑嘻嘻”的表情包。
放下手機,祁月笙再自然不過地拎起琵琶。
她的手指修長,五指纖纖,經常練琴的手指上戴著護甲,既漂亮又端莊。
身上一襲天水碧的石榴紋蝶旗袍,襯得她腰窄臀翹,顛倒眾生。
原本就美,現在更如一顆飽滿瑩潤的水蜜桃,惹人垂涎。
這次是旅城頭一次舉辦這么大型的國樂演奏會。
作為三年來的第一次首秀,祁月笙既緊張又期待。
今天旅城大劇院各有一場京劇演出和國樂演奏。
周女士喜歡京劇,本想讓兒子陪同,卻慘遭覃墨年拒絕。
他自小受外婆熏陶,喜歡琵琶。再加上高中三年,外婆家隔壁就是許老師開的國樂輔導班,他每回放學回家,都被抓住進去練一會兒。
是以,后來他再也忘不掉那曲弦樂。
他望著展示牌上那幾首熟悉的曲樂名字——《十面埋伏》《霸王卸甲》《陽春白雪》等,深邃的目光愈發沉悶久遠。
真絲的褲腿就在這時被拉扯了一下。
他的神識回歸,目光流轉,移向視線右下方的一個小不點,“怎么了?”
覃坖咬著唇,小眼珠子滴溜轉,“奶奶不和我們一起嗎?”
爸爸平時很嚴厲,日常教導和陪伴他的,除了保姆就是奶奶,是以他對父親心存敬畏,對奶奶則是更為親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