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對視多久。
祁月笙率先挪開視線,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接通電話當做掩飾。
覃墨年聽見“走錯”“馬上過去”的字眼,漆黑如夜的眸子愈發深沉。
祁月笙未打完電話,只感覺身前籠罩下一片陰影。
她手一頓,直接掐斷。
男人氣場強大,因為距離過近,他身上的檀香氣味撲鼻盈來,祁月笙的心不由自主地失去節奏。
越跳越快。
她反應過激地后退一步,眼神警惕,眉頭皺起,“覃總過來怎么不出聲?”
男人頓了頓,冷冽的目光上下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面上毫無波動。
像是她想的過多。
“嚇到輕輕老師,實在不好意思。”
他目光誠摯,看起來很認真,祁月笙不好抓住別人小辮子不放。
“沒關系,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沒走幾步,身后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祁月笙心下狂跳不止。
猛然回頭。
覃墨年跟在她身后。
他身高腿長,即使走路速度不快,卻也很輕易地跟在她身后。
像是與她同行似的。
即使祁月笙不自戀,也不得不往壞的方向想,“不知道覃總這是要去哪?”
她沒直接問,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
覃墨年挑了挑眉,脫口而出,“輕輕老師不會以為我在跟蹤你吧?”
祁月笙眉峰上挑,不置可否。
“我要去未婚妻家。”覃墨年看她不信,也毫無隱瞞地和盤托出。
祁月笙暫時藏下疑心。
直到兩人在同一幢別墅外停下,祁月笙訝然望著他,“你未婚妻是舒女士嗎?”
覃墨年點點頭。
大門恰在此刻打開。
舒爾一見到覃墨年就喜不自勝地挽住他的手臂,“你終于來了。”
祁月笙被她無視。
覃墨年看著祁月笙,話卻是對著舒爾說的,“這么晚,你叫輕輕老師過來干什么?”
舒爾臉上的笑頓了頓,“我不是說了,要給你表演一下彈奏琵琶嗎?”
“怕出丑,所以請老師過來指導一下。”
覃墨年似笑非笑,“那你最起碼也該出去迎接一下,剛才輕輕老師差點找錯地方。”
舒爾這才想起,兩個人是前后腳過來的。
怕不是剛才兩人就說過話了?
又想到穆輕輕和祁月笙有七分相似,舒爾心情頓時變得難受。
“是你帶她過來的?”
覃墨年飽含深意地一笑,“也不算是。”
祁月笙解釋,“我是看著導航過來的,剛才只是走錯路,恰巧撞上了覃總而已。”
舒爾松口氣,臉上對祁月笙的戒備也散了。
“是我的不對,剛才應該出去接你的。”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要不是覃墨年在,她才不會屈尊跟祁月笙道歉。
祁月笙沒怪舒爾。
她一向對這種小事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