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薇皺著眉,心情跟過山車一樣,一落千丈,“穆輕輕?”
舒爾昨晚灰頭土臉地搭乘最后一個航班回來的,因為天氣不好,航班還延遲了。
覃墨年明明知道她和臧婳都在,但他們倆,他誰都沒管,簡直涼薄得可怕。
舒爾委屈得不行。
“伯母,您現在還覺得穆輕輕就是穆輕輕嗎?”
“祁月笙要是有這么厲害的人脈,當年怎么會被欺負成那個慘樣?”
“您忘了,她當年工作的公司,頂頭上司暗戀她。假如她沒死,那個人一定會幫她的。”
“穆老師可不是拿錢能收買的人。”
舒爾嗤笑道:“不是用錢,也可能用別的呢?”
周月薇說不出話來。
掛斷電話,憤怒如著的火在她的胸腔里燃燒。
祁月笙她怎么敢?
她既然要和溫時雋在一起,為什么還要摻和進來?是打算和覃墨年舊情復燃嗎?
不,絕對不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性,周月薇越發下定決心。
祁月笙卻受了覃坖的邀請,親自送他去幼兒園。
她和覃墨年,一人牽他一只手,郎才女貌小的靚,三人顏值高,很容易就吸引旁觀者的目光。
覃坖很驕傲,他一直都對自己和爸爸的容貌很自豪,現在有了個漂亮溫柔的“媽媽”,他也不比其他人差什么了吧?
進了幼兒園,他也不會因為沒有媽媽這件事而自卑。
想著,他心情更好,拽著覃墨年和祁月笙的手往下。
覃墨年以為他有話說,蹲下身湊近他的小臉,目光柔和。
“怎么了?”
祁月笙也蹲下,握著他的小手,觀察他的表情。
結果,他給了倆人一人一個吻。
“爸爸,姐姐,再見。”
別人的孩子第一天上學都是戀戀不舍,有的哭得哇哇叫,噘嘴抱爸爸;有的是被安慰了好多遍,還在抽泣,要爸爸媽媽中午來看她;還有的剛跑進幼兒園,就立馬跑出來的。
像覃坖這樣歡喜著跑進去,頭也不回的,還是獨樹一幟的頭一個。
覃墨年面色一如既往的鎮定。
祁月笙心里有些復雜。
她和祁月亮小時候都是從窮地方長大的,別說祁月亮因為耳疾啟蒙晚,九歲才上小學,小學前都是她教的,就是她一個正常人,也因為祁鵬不愿意花錢,幼兒園只象征性地上了一個月,錢還是她自己撿瓶子賺的。
所以當有學上成為一件奢侈的事,那些離愁別緒就不那么重要了。
覃坖現在已經完全跨越階層,無須考慮那些問題,能夠如此迅速融入這個環境,完全是因為覃墨年從小訓練的獨立。
祁月笙有些心疼,思緒飄遠,完全沒意識到對面望向自己的一道目光越來越深。
那已經不能稱為看,而應歸為審視。
四目相對的那瞬,祁月笙目光頓了頓,轉瞬恢復如常。
“覃總,既然小坖已經送到,那我也該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不順路。”
一時情急,覃墨年拉住了她的手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