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可惜,我和時雋都要訂婚了,你們關系還遙遙無期呢。”葉梓萱像是在替他們可惜,但內心卻有竊喜。
在覃墨年身上,她是落敗者,覃墨年對祁月笙,不也是落敗者嗎?
想到這,她更高興,摟著溫時雋的胳膊,“我和時雋來酒莊玩,他是酒莊股東的朋友,過來拿酒有優惠,有需要也可以免費送覃總。”
“不必了,”宋奕站出來,“我和東序哥是合作關系,這酒莊也有我的一份,年哥想喝酒走我的關系就好。”
葉梓萱被拂了面子,滴水不漏,“也對,以覃總的身份,朋友已經夠多,是我多慮了。”
“宋奕,今天真是湊巧,走,咱哥倆喝一杯?”張東序和宋奕私交不錯,不然也不可能一起開酒莊。
“那年哥,我們先失陪了,你們幾個先聊。”
覃墨年:“去吧。”
宋奕也知道張東序是為了支開他,畢竟誰的朋友誰維護,溫時雋和穆輕輕的關系早就有所耳聞,現在撞在一起,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既然時間還早,不如坐下喝一杯?”覃墨年提議。
“還是算了,時間緊張,我和梓萱還要去看婚紗。覃總也知道,梓萱工作忙碌,平時抽不出多少時間。”
“這樣啊。”覃墨年惋惜道,“真是可惜。”
葉梓萱:“不可惜,來日方長,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也是。”
溫時雋和葉梓萱離開后,覃墨年注意到祁月笙挺直的肩膀陡然一垮,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針對外界的刺猬。
“覃總戲唱完了嗎?唱完我可以走了?”
就算她再傻,也聽得出來,他就是故意帶自己來酒莊的。取酒只是謊言,目的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以她的身份,和溫時雋再無可能。既然要斷,那就斷得干干凈凈,不要藕斷絲連。
覃墨年臉色亦不好看,“唱戲,輕輕老師怎么說得這么難聽?”
“雖然難聽,但事實上卻是真話。”
祁月笙沒心思同他較真,“覃總也忙,便單送覃坖回家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她說完,不再顧忌這對父子,推門離開。
長廊有窗,晚風從外面流進來,帶著一絲涼意,她的長發飛舞,不時遮擋眉眼。
手機亮起一條信息。
“看得出來,你對溫時雋是真死心了。”葉梓萱似在嘲諷。
“我說過,我會說到做到。”
“現在我還沒有完全相信。”
“訂婚宴,我會去參加的。”
空中酒莊在三十樓,坐電梯下去,抵達地平面,是繁華的市中心,打車十分容易。但沒等車子打到,耳邊便傳來男人禮貌的呼喚。
“穆老師,我們夫人想見您。”
祁月笙回頭,男人是周月薇的司機,之前見過一面。
“周女士,您兒子和孫子就在酒莊內,您不上去見見他們?”
隔著一扇窗,祁月笙站著,周月薇坐著。她目光筆直,語氣里半是針鋒半是威脅。
“哦,差點忘了,除了他們,還有溫時雋和葉梓萱,我也是才聽說,他們要訂婚了,還分了我請柬,您肯定也知道這回事吧?”
她雍容的半張臉隱在陰影里,隨城市的霓虹明滅起伏。
祁月笙其實一直很羨慕她,不管怎么樣,周月薇這一生比她幸福得多,都說大富大貴之家易出情種,覃懷康和覃墨年父子不都是情種?
只可惜,她這樣的人沒那個運氣。
半晌,周月薇哂笑,“穆輕輕,看起來你真不想嫁給墨年。”
不管是大膽懟她,還是借覃墨年的勢去威脅她,穆輕輕都和當初的祁月笙截然不同。
祁月笙沒這個膽子。
今天之前,她還有所懷疑,穆輕輕和祁月笙是不是就是同一人,現在,是徹底打消了念頭。
“覃家是豪門,我是平民,高攀不起,就只想安穩過一生。”
“可你對溫家,好像不是這個態度。”周月薇冷笑,她打聽過,溫家人找上門后,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溫時雋,并沒有任何退縮之意,貧賤不能移。
看來是她小瞧了她。
“既然你現在和溫家已經沒了關聯,我給你一筆錢,讓你換個城市生活,你覺得怎樣。”
祁月笙看著周月薇的側臉,她是很美的,戴絲巾,戴珍珠耳飾,發絲烏黑油亮,眼角細紋幾乎沒有,她依舊是上位者的氣勢,她想,年輕時候的周月薇,和現在的葉梓萱大概也差不了幾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