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學霆冷冷甩開她的手,“難道你沒發現,我受傷了嗎?”
他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樣。
像是吐信的毒蛇,又像是窩在地獄窺探的惡鬼,像要把她抽皮剝骨,舒爾懼怕地往后退縮半步。
“沒……發現了。”他那表情,像是她要是否認,葉學霆會撲過來咬斷她脖子。
即使她回答了,葉學霆那雙眼依舊冷到刺骨,“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舒爾是裝的,不,他是個大冤種,怪不了她,但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任人宰割。
“你知道,我這身傷是拜誰所賜嗎?”
舒爾有些不耐煩地想逃,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葉學霆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關系?
但現在她不能這么說,“不管拜誰所賜,你都要先去治傷。”
“你少假惺惺了。”葉學霆沒工夫跟她廢話,“我弄成這樣是拜你所賜,覃墨年現在要搞我,溫時雋不想撈我。”
舒爾本就是想把鍋扔到葉學霆身上,自己才能謀得一線生機,現在葉學霆的意思,是讓她也承擔責任。
“這件事是你的小弟去辦的,你把你小弟推出去不就得了,反正祁月亮又沒死。”
“你說得輕巧!你以為誰都是傻子?”
舒爾:“學霆,我真沒有想連累你,但是你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為了不把我們供出去,犧牲一個是最少的了。”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
葉學霆道:“除非你供罪,不然覃墨年不可能饒了我們。”
“你說什么胡話?”舒爾徹底和他撕破臉皮,“想讓我自投羅網,做夢!”
葉學霆看著她率性離開的背影,危險的眸子一點點瞇緊。
最近舒老爺子對舒爾的態度放松了很多,她可以自由出入舒宅。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
“榮秘書,紙袋里裝的是什么?”
“是……總裁交給我的。”
“讓我看看。”
“不可以,總裁說過不能給別人看。”
舒爾冷笑,“我是外人嗎?”她伸出手掌,“給我。”
“大小姐,抱歉我不能遵命。”
榮秘書朝舒爾鞠了一躬,“對不起。”
舒爾在辦公室有總秘的暗哨,榮秘書當晚離開舒宅離開得很晚,晚上留在舒氏,趁榮秘書不注意,偷走資料并拍攝了照片。
是遺囑。
所有的字眼都在眼前跳動,舒爾險些認不出來。
“舒文柯先生,將所有流動資金留給舒杰先生。至于不動產,若舒爾女士在三年內結婚,則將城西的一棟別墅贈與,若舒爾女士沒有在三年內結婚,則不會贈與。”
也就是說,舒文柯要榨盡他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舒杰是他的兒子,她就不是他的女兒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絕情!
與她同樣徹夜難眠的,還有葉學霆。
“葉公子,你考慮清楚了沒?”
“考慮清楚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還不是夫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