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祁月笙正色下來,面上無一絲玩笑之意。
“好。那你有什么別的想跟我說的嗎?”
覃墨年凝視著她,幽深的黑眸好像有漩渦,祁月笙被他盯著,四目膠著,許久都沒移開視線。
說什么?
說她不想看覃坖認別的女人做媽媽?說她不想和覃墨年在一起,但想要覃坖的撫養權?還是說她不想和他綁在一起,卻又想借助他的力量?
“沒什么可說的。”
覃墨年望著她片刻,漸漸垂眼,“也是,你有什么需要我的?”
有幾分落寞和嘲諷的味道。
祁月笙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三兩步走遠了,想開口的話終究也沒來得及說。
“早知道就服個軟了,比時時刻刻害怕踩地雷強。得,現在把覃墨年惹急了,他能好說話才怪。”
她嘟嘟囔囔,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覃坖探長腦袋,站在她身后半米處,“姐姐,你在說什么?”
“啊?”小蘿卜頭噘著嘴,很好奇的模樣。
祁月笙暗自懊惱,拍了腦門一巴掌,回過頭,轉身露出笑靨,“姐姐沒說什么。剛才早餐吃飽了嗎?是快到上學的時間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看手機,覃坖點點頭,又點點頭,算是回答她的兩個問題,“吃飽了,我準備回去就拎著書包,讓司機叔叔送我去上學。”
還邀請祁月笙,“那姐姐也一起過去吧?”
“那當然。”
她還要趁著這次機會打聽一下覃坖對張家玉的態度,要知道,在這種家庭里,在覃墨年的家庭環境加持之下,繼母子的關系能不能維持,覃坖是有否決權的。
“太好了,正好可以讓爸爸休息一下,他一晚上沒睡覺呢。”
祁月笙怔了怔,“一晚上沒睡?”
“對啊,爸爸和那些叔伯聊天到半夜,后來公司出了問題,他又去公司處理事務,直到剛才才回來。”
“那我們就不麻煩爸爸了。”
手里拎著覃坖書包的覃墨年就站在門前,靜靜聽著那個白眼狼女人和大孝子的談話。
書包帶被他越抓越緊,直到變形。
覃坖是頭一個發現他的,眉目溢滿歡喜,“爸爸!你沒去休息嗎?”
“嗯,”揉了揉兒子的頭,“姐姐和司機送你過去可以嗎?”
覃坖點頭,“沒問題的,爸爸只管放心去睡就是!”
覃墨年也笑了笑,他五官深雋,輕易不笑,但笑起來就會讓人覺得絢麗,祁月笙有些恍惚。
等回過神,覃墨年已經再次走近,手里拎著覃坖的書包。
他眉眼冷淡,皓然如霜雪,“早餐你沒吃?”
祁月笙道:“我不餓。”
“是張家玉把你氣飽了?”
“沒有。”她撇開眼去,不愿直面這個問題。
書包的背帶遞給她,祁月笙手接過來,眼卻不望向他,覃墨年也一句多余的話都不多說。
他轉身,多余的動作沒有。
三兩步又消失在視野之中。
“我們走吧。”祁月笙呼出一口氣,心里對覃墨年的怨氣久久不散,對覃坖卻有十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