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事,先解決這里的事。”他淺淺勾一勾唇角,這次受的傷和上午的傷加在一起,足夠祁月笙動容了。
車門被猛然拉開的聲響,祁月笙聽到,抬頭看去,祁鵬和主駕的紋身男都下了車。
“我的好女兒,你把你媽送去哪了?”
祁鵬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摘了墨鏡,更顯得流里流氣。
祁月笙一直看不上他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位是誰?”她指了指站在他身邊的人,“你們不讓我帶人去,自己卻帶了人來。”
“你沒帶人去,你媽怎么會被抓走?”祁鵬眉眼陰郁,性格里的陰暗屬性爆發,那些不堪回首的年少記憶重現。
祁月笙緊緊克制住自己,手掌蜷縮緊握,渾身發冷,指甲直接陷進肉里,“誰說楚夏娟是被我抓走的?我只是想請她來這里做個客。”
祁鵬玩味地看著她,“那她現在在哪呢?”
“在樓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祁鵬,你想見她,我送你上去?”祁月笙睨著祁鵬,正大光明的忤逆,是頭一次,這都是借了身旁男人的膽子。
要是沒有覃墨年給她撐腰,她可不敢直接和祁鵬對峙。
祁鵬就是臉皮再厚,當著別人的面下了自己面子,也冷了臉,“有人撐腰的滋味是不錯啊,你連生養之恩都忘了個一干二凈。”
祁月笙看著他,覺得真真的可笑。
“生養之恩?別人出生是愛情的結晶,我和月亮卻是天崩開局。少跟我談生養之恩,你說這話好像離家后被壓榨干凈的不是我一樣。”
祁月笙字字不留情面,祁鵬臉色鐵青。
她沒心情跟他多說什么,“月亮在哪呢?”
“祁月亮?”祁鵬咬著牙,一張臉笑成了菊花,這么多年的威嚴被破壞,臉上也掛不住,“要不是為了他,你也不會認我們。”
“祁鵬,你說這話說對了。”都撕破臉皮了,誰還管那么多?
祁鵬瞇了瞇眼:“可是你的態度,卻讓我覺得你沒什么誠心。”
覃墨年上前:“祁先生想要什么就直說,誠心在其次,我們只想要月亮。”
他頓時捧腹大笑起來,“我們當初生這對兒女的時候,可沒想到他們這么值錢。”
祁月笙捏緊了手心。
雖然早就心知肚明,可聽他親口說,還是不可避免地疼痛。
冰冷的手被一只大手悄悄包裹住,一股暖流就這樣流進心田,祁月笙抬眼,正撞入覃墨年眼底的星河璀璨。
那是灰燼里的一片光。
從前是,現在還是。
不怪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轍。
祁月笙閉了閉眼,聽見身側男人字句鏗鏘,“只要你手里有月亮,錢不是問題。”
“我女婿真是爽快。”
祁鵬嘆一口氣道:“有你這個女婿,我和夏娟一輩子享福。”
祁月笙聽他這副語氣,就恨不得抽出把刀,在他身上扎十幾個窟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