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結的樣子反倒讓覃墨年不理解,蹙著眉,眉心的褶皺比以往深刻,像拿刻刀篆刻過似的,“我什么時候說我愛過她?”
祁月笙沉默幾瞬,后來忍不了了,“可你的行為證明了你偏向她。”
“我偏向她,有兩種可能,一是我為了讓另一位沒有被偏向的笨兔子察覺到,二是我確實愛她愛到無法自拔。”
祁月笙僵住了,手指慢慢蜷縮起,像一條蛇盤踞在心口,既有對它猝不及防咬上來的驚怕,也有對它盤踞不時的收縮而隨之收縮的疼痛感。
“既然你已經排除了第二種,那你覺得現在是第幾種?”
很明顯,他都把答案喂到自己嘴邊了。
祁月笙卻愣了愣,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她本能地遵循自己的直覺,而否認展現在眼前的現實,“你所說的甜言蜜語,沒有一點可信度。”
覃墨年看著她執拗歪去一側的臉,拒絕相信他說的話。
他知道曾經的所作所為讓她誤解,且輕易不會讓她轉變想法,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解釋。有些時候解釋就是掩飾,只會加重自己的嫌疑。
“我知道過去你受了很多苦,更知道很多苦難是我造成的,但很多事情,也不是完全在你眼前的世界里發生的,等你完全發現真相,希望結果會有所不同。”
車子到達祁月笙的住所,覃墨年沒有阻攔,而是打開自己這扇車門,走去對面,親自給祁月笙開車門。
因為沉浸在他剛才的話里,當鼻端傳來覃墨年身上的味道時,她才幡然醒悟。
車門打開,空氣里的涼意慢慢滲進來,頭發也被拂動,拍打在她的眉眼上,帶來的不僅有絲絲的麻癢,還有冷熱交替中說不清道不明的體驗。
最讓她覺得玄妙的,就是覃墨年今天所說的話。
就算是她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也沒想明白覃墨年到底想告訴她什么。
房子有短暫幾天沒有回來住過,灰塵在空氣里飄揚,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潮味,祁月笙邊簡單做了次衛生清潔工作,邊心不在焉地走著神。
終于,在她的腦海里,開始拼拼圖一樣湊出幾塊零星的碎片。
那是她的夢,光怪陸離的,毫無根據的,莫名其妙的。
除了那幾日在腦海里出現過,后來的時間里,再也沒有騷擾過她。
“叮叮叮——”
門鈴聲響起。
祁月笙打開門,是談漾來了。
兩人簡單聊了聊祁月笙目前的身體狀況,又吐槽了幾句羅文,說起他的鬼樣子,祁月笙墜落谷底的狼狽心情終于有所緩解,看起來最起碼是正常的。
但等罵完,她又開始出現游神的癥狀。
談漾也察覺了,晃了晃她的胳膊,“怎么了,笙笙,覃墨年那家伙欺負你了?”
“……沒有,他怎么敢。”
“我還慶幸呢,不打招呼來找你,本來是想來突擊一下,怕你又跟覃墨年跑了,幸好你這次比較乖。”
祁月笙很艱難地抿了下唇,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