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被覃墨年打得半死,他這輩子死都不可能忘記,說不恨那是假的,他又不是圣人。
可男人之間,也講究一個愿賭服輸,尤其是在自己犯了錯的前提下。
想想如果祁月亮那天在,他大概已經喪命。
外人的傷害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可以不去計較,親人的傷害卻不能無視。
舒爾在背后捅他刀子,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覃墨年:“合作愉快。”
覃坖聽了兩人的聊天,在他掛斷電話后,臉色難看,“你怎么能相信壞人?”
“壞人和好人只在一念之間,很多事沒那么絕對。”覃墨年是在安慰覃坖,也是在安慰自己,事到如今,他只能相信舒杰。
五分鐘后,舒杰給他發了個地址,“我在外地,會晚點到。”
覃墨年把覃坖留在家里,自己去找祁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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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和我同歸于盡?”
悲哀的聲音在空寂的環境里放大回響,像是死亡的號角。
舒爾沒抬頭,一心倒著桶里的柴油,她的身邊,一圈都是。
不光如此,她還把最后一點,倒在了自己身上。
瘋子,簡直是瘋子。
祁月笙沒見過這么瘋狂的人,像是走到窮途末路。
她心有不忍,還想讓她回頭。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舒爾怔怔的,“你命這么賤,你怎么會懂我?”
祁月笙:“我是沒你命好,可我也靠自己什么都有了。我覺得你沒必要完全放棄自己。”更何況她這么難殺,為何不趁機好好保護自己?
舒爾:“說了你不懂,我不要那種茍且偷生的日子!我原本是要當富太太的,你不知道嗎?”
她的聲音太大,祁月笙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掉了,她也很崩潰,沒忍住朝她吼,“那原本和他戀愛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分手?”難道被偏愛的永遠有恃無恐嗎?她自己作到這種地步能怪誰?
“沒人告訴你,破鏡不能重圓嗎?”
舒爾面露偏執,死死盯著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是他先不要我的,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那是我的錯了?我那時候根本不認識你們好吧?”
“誰說你不認識我們?”舒爾突然停下來,看向祁月笙,一整個怨氣生了根。
祁月笙也愣住,“我什么時候認識的你們?”
舒爾:“你還沒想起來啊?”
祁月笙:“我……應該想起什么?”
她卻突然歪頭,“沒關系,現在想不起來的,可以去地獄里繼續去想,有些遺憾可以下輩子再去彌補。”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極了惡魔。
她蹲下身,手里的打火機點燃漆黑的角落,好像仙俠劇里的特效,火舌舔著燃料,跳躍著,一步步吞噬她的希望。
那時候的觀察,一秒鐘就決定一輩子,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背景音樂就是舒爾的笑聲,她看著祁月笙在火焰里掙扎,自己的手已經按開打火機,小小的火苗在手心里跳躍,她的眼神里是癡狂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