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
“這次我要去國外出差,大約要兩個周。”他默認的是不帶她的,“沒人陪著你,你也不上班,我怕家里會把你悶壞。而且,你還會……”
他沒說完,但祁月笙已經考慮到了,他怕自己胡思亂想。
時到今日,說實話,她對覃墨年還是沒什么信心,不然也不會患得患失,一聽到什么風吹草動,就會習慣性地往壞的方面想。
祁月笙:“那是你的工作,當然還是工作重要。”
覃墨年突然蹙眉,像是聽出祁月笙話里的傷感和失落,長指頓了頓,“如果你想跟我一起,那當然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會水土不服。”
“而且我不是去度假,可能去了之后你看不見我的人影。”
祁月笙思忖片刻道:“你不是去度假,不代表我就不是,我可以自己去玩,你放心。”
覃墨年:“我讓人護在你身邊。”
祁月笙沒拒絕,外面可不像自己國家這么安穩,身邊有覃墨年的人護著總比沒人強。
這次去醫院產檢,祁月笙的尿蛋白升高,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極有可能是子癇前期。
醫生十分緊張,“你最近有沒有出現視力模糊、上腹疼痛的情況?”
祁月笙搖頭,“沒有,就是前幾天差點流產。怎么了,醫生,胎兒情況不好?”
醫生皺了皺眉,“你的血壓160/110,預測是輕度子癇前期,這段時間需要長期監測,居家或者住院,每日測血壓、胎動計數,定期查尿蛋白、血常規、肝腎功能。”
祁月笙愣住:“怎么會……這么嚴重?”
醫生寬慰:“你不要擔心,初期情況可控,不一定會走到需要引產的階段。”
她不可控制地發抖,分明坐著,卻感覺自己要從椅子上摔下去,就在她覺得自己坐不穩的時候,身后一雙手穩穩撐在她腰后,他有力的手臂攬住她,大掌壓在她肩膀之上,那些憂慮和恐懼似乎就此消失。
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孩子的爸爸護著她,孩子能感受到,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祁月笙點頭,喃喃道:“一定是這樣的,我聽醫生的。”
醫生給她開了藥方,拉貝洛爾和硝苯地平,覃墨年下樓去藥方拿的,她就坐在樓道里發呆,過往的人群聲音仿佛全被裝進密閉的殼子里,被妥善放置,進不了她的耳廓。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音色將她拉回現實,“你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我掛了號,我就要檢查,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懷孕?”
大吵大鬧、蠻不講理、過分猖狂,還有那尖叫的語氣,所到之處,跟安了大喇叭似的。祁月笙聽了就皺起眉,幾乎立馬眼睛瞪圓了站起。
楚夏娟,她怎么會出現在醫院里?趙先生放走他之后,她不是又重新回到了海邊別墅嗎?她怎么會突然跑來這里……
不對,她說自己掛號……懷孕……
簡直可笑!
祁月笙自己都差點當著一大堆排隊檢查等號人的面笑出聲,開什么國際玩笑,楚夏娟都快六十歲了,怎么可能懷孕?
可看她的樣子,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么不妥,鬧著要醫生給自己檢查,如果醫生給她拒檢,她似乎還想把醫院鬧個天翻地覆!
祁月笙反正是不信,而也不是只有她一個覺得楚夏娟不可能懷孕。
攔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趙先生又是誰?估計長這么大,這輩子沒這么丟人過,臉紅成了猴屁股,要是有個地道他現在就得鉆進去了。
“不要鬧了!有完沒完!”趙先生發飆,看著附近的目光都望過來,眼前一黑,拉扯著楚夏娟又悄悄放低了聲音,只是目光陰沉,眼鏡之下隱藏的盡是犀利冷漠,“你再敢鬧試試?就算你懷了我也不會讓你生下來。”
楚夏娟紅了眼眶,但不是氣的,相反的,她只是在裝可憐,“可是老趙,你兒子女兒都在國外,我給你生個小的,你留在身邊,難道不開心嗎?”
“我一定會教育他不往外跑的。”
趙先生:“你是想害死我!”
趙夫人多厲害的一個人,趙夫人的兒女同樣人中龍鳳,趙先生仰仗了妻子一輩子,就是偷情也只敢偷偷摸摸,只有這個無知村婦,鄉下來的,總是挑釁他的底線!
趙先生覺得天都要塌了。
楚夏娟:“老趙,多一個孩子多一份恩情嘛,既然有了就生下來,這是咱們的緣分。”
趙先生是體面人,鬧這一場,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他更待不下去了想逃走。
祁月笙看著這一場鬧劇,清澈見底的眸子里浮起一層滔天陰翳,伴隨著深深的厭惡。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里面醫生喊楚夏娟進去,楚夏娟一把揮開趙先生鉗制在手心里的手,噠噠噠歡天喜地地跑進會診室。
她沒有絲毫的羞恥心,門都不關,聲音大到跟點了炮仗一樣。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