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雋面色復雜地搖搖頭,“她不能讓自己的名聲有半點損耗。”
祁月笙:“這是兩個家族的事,倒不能說的這么絕對。”
固然溫時雋想得透徹,但祁月笙也不覺得葉梓萱全然是為了自己和家族,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夫妻兩人怎么也都處出了真感情。
細想起來,過去許多次見到的,應該不是假的。
溫時雋:“不說那些了,她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她是自由的,我沒有干涉的權利。”
祁月笙:“話不能這么說,我想葉小姐能陪你過來,肯定不是這么想的。”
溫時雋:“我不在乎,剩下的時間不多,我只想為自己活一次。”他淡然說著,神魂都好像抽離了。
“好啦,”她也坐在長椅上,“那咱們就來討論一下,如果這場賭局你贏了,那你要怎樣繼續你的人生吧。”
“其實能活多久這個問題,是個偽命題,如果你總是想著自己能活多久,那就墜入了無邊的深淵,那是個死胡同,進去就是無解。”
“相反的,如果每天都在掰著手指,數著自己與命運相爭取勝獲得的福利,那該有多幸福。”
“你仔細算一算,會有一種自己是命運寵兒的感覺。”
祁月笙一字一句循循善誘,溫時雋看著她縱容地笑,“當初你就是這么想的,所以后來成了上帝的寵兒。”
“也不全然是,重點是心態對人的影響很重要。”祁月笙道,“快樂是一天,悲傷也是一天,所以為什么不快樂呢?”
溫時雋頷首,“我會快樂的。”
祁月笙提醒:“你只是嘴巴上快樂,實際上心里并不快樂。你這樣上蒼會接收到的。”
溫時雋笑,“好,那我保證我會改的。”
祁月笙點頭,“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聊了很久,聊到夜里溫度降下,祁月笙摩挲了下手臂,上面全是雞皮疙瘩。
溫時雋留意到她的異樣,主動要把外套讓給她,祁月笙沒有接過,“你現在是病患,你需要保暖。”
溫時雋遞出衣服之后手僵滯在半空中,祁月笙按著他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不用擔心我,我還不冷。”
“我打電話讓護工下來給你送衣服。”溫時雋思慮得依舊周全,但祁月笙阻止了他,“不用了,馬上就走了。”
溫時雋的笑容墜落得倉促,“對,你確實該走了。”
看著他臉上苦澀的笑,祁月笙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有時候于心不忍是死路一條,害人害己。
她離開,溫時雋也沒有來相送。
一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走,二是因為他沒有能力一路護送。三是身份也不適合。
她臨走之前,還是跟葉梓萱打了聲招呼,葉梓萱正在看孩子,對她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你也趕緊回去吧,如果不是擔心他做出點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來,我是不會叫孕晚期的你出來的。”
祁月笙:“謝謝你,不知道你有空嗎?我還是想跟你談談。”
葉梓萱敏銳地明察秋毫,“談什么?不會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吧。”
祁月笙:“是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葉梓萱含著笑:“我不介意,就是你今晚又要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