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輕扯著幻雪蠶絲,星流云將自己的臉劃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輕閉著雙眼,鼻子里吞吐著粗氣,腮部的肌肉在被咬力過大的情況下而變得更加棱角分明,殷紅色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落在身下飄零的枯葉上,勾畫出一副觸目驚心。
“小聰,在你懷里有一玉瓶,給我。”星流云聲音略帶顫抖著說。
蕭聰從懷里摸出玉瓶,于匆忙中放入星流云伸開的手掌里,星流云咬開紅色的瓶塞,將一些藍色粉末倒在手上,然后均勻的灑在臉上。
他的呼吸變得更粗重了,卻沒有一聲呻吟,更沒有嚎叫,甚至是沒有幾個動作,有的只是幾口唾沫的吞咽,似要將所有的痛苦盡數咽下、消化。
時間在這無聲無息的抗爭中悄然流逝,帶著蕭聰的愧疚和星流云的煎熬愈行愈遠,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卻讓蕭聰感覺是度過了幾個紀元的時間般的漫長。
“該你了。”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秋葉片片落下,星流云的聲音似是在蕭聰耳邊響起的一聲驚雷。
蕭聰將目光慢慢移向星流云,此時的星流云已換上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看著這張臉,他一陣出神,半晌后,他閉上了眼睛。
幻雪蠶絲在蕭聰臉上輕輕剮蹭,就像星流云在為自己易容時一樣,未有半分停頓和遲疑,縱然蕭聰淚如雨下,血和淚摻在一起,在蕭聰臉上匯成一條條細流落在蕭聰身下飄零的枯葉上,而星流云此時就像是一個造詣極高的藝術大師,專心致志地在進行著他的創作,即使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兒,一個淚人兒,他依舊不為所動,任何事都無法影響到他那顆永無止境的追逐著夢想的心,他的決絕,他的冷酷無情。
當藥末撒上蕭聰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時,他搖搖欲墜的心志終于被這突如其來的巨痛擊的潰不成軍,終于還是哭出了聲,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時間仿佛一下子倒流回到了五歲時他還在蕭府時的日子。
當這難言的煎熬終于過去,蕭聰睜開雙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新”面頰,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何等模樣,他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心里是如何復雜的感受,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像嗎”
“相信我,老大我的水平還是可以的。”
星流云淡淡一笑,與蕭聰之前的神情如出一轍,蕭聰看的出神,想不到星流云將自己模仿的景如此逼真,連聲音都變了,而自己的呻吟也變成了星流云的聲音。
“你不去做戲子,真是可惜了。”
“我若是去做戲子,那得有多少人沒有飯吃啊”
蕭聰“”
月上柳梢頭,涼風嘆晚秋,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居民區,蕭聰一個人回到了這里,星流云早已離開,他要按與蕭聰密謀好的計劃去要與老嗜炎獸匯合,分別時蕭聰將自己腰間的玉佩交給行流云作為信物,當他問星流云有什么想法的時候,星流云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