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呼呼風聲,眼前是一片漆黑,蕭聰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筆直下墜,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心里開始有些害怕這哪里還是那兩人高的距離
蕭聰開始感覺自己有點后悔了,
“馬虎失街亭,大意失荊州,小心使得萬年船,我蕭聰半世英明,今個兒說不定就真得掛這兒了,唉,悔不當初啊。”
他在心里想著,隨之抻直了身子,使身體直挺挺的躺著,準備開始迎接下面即將出現的狼牙棒、尖木樁、毒蛇、烈火之類的東西,他要以一種莊嚴的姿態來進行他最后的對于生命的祭禮。
如此狀態保持了好久,蕭聰忍不住歪了下已有些酸疼的脖子,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死是活,卻感覺自己依舊在往下掉著,
“我這是早就死了正在前往地府的路上,還是”
“傳送陣”他驚呼出聲。
“不對,是結界”他又如自言自語定定地改口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直讓人感覺措手不及,蕭聰忍不住哈哈大笑,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蕭聰命不該絕也”
聲音并沒有像空谷傳聲那樣變得越來越渺遠,而是被呼呼的風聲帶到“上面”去了。
“可這結界會通向那兒呢”
蕭聰心里捉摸著,
“除了鴻生口中那萬萬去不得的地方,還會是哪兒”
這實在是一樁巧合中的巧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任誰能夠想到,那神秘人的一腳,竟將他踢進了他一直冥思苦想而不得的秘密中,這正應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驚喜過后,蕭聰漸漸安定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在不停地往下掉,速度之快已足以讓周圍的空氣將臉磨得隱隱作痛,他順手撐開護體罡氣,腦子里不知不覺間開始思索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業圖天讓鴻生往這大香鼎里扔東西,現在我卻被莫明其妙地踢進了這大香鼎里,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聯系呢那神秘人是誰他怎么會有如此詭異的身法連我都未能察覺得到他跟業圖天之間是什么關系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鴻生在這之間到底充當著什么角色還有,這大香鼎里到底藏了什么”
不思則已,細思極恐,看似平靜簡陋的小別院竟還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業圖天、神秘人,在陰暗中到底還有多少雙覬覦的眼睛尚不可知,但蕭聰現在至少已經感受到了歐陽尋對龜府的重要性,歸師父之所以將他安排進這個偏僻而簡陋的小別院里,實際上是以另一種方式對他進行的特殊保護。
“他決不僅是龜府的一個少節使那么簡單”
一
陣猛烈的灼痛將蕭聰從深思中刺醒,“嘶”他倒吸一口涼氣,這下落的速度之快已經到了能夠引燃他護體罡氣的地步,耳邊的破空聲也不知從何時起從聲聲不絕的裂帛變成了現在這似永不停息的沉悶的爆破。
“他仙人的”蕭聰忍不住低聲暗罵,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在能量中研磨著的他恐怕會被磨得連灰都不剩,其死狀之悲慘,倒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灰飛煙滅
關于火屬性的功法,蕭聰不是沒修習過,但此一時彼一時,兩者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性質,蕭聰也曾試圖運行火屬性的功法來以火抗火,以求逃生,但在試過之后才發現,那不過只是導致自己體內的靈氣消耗的更快罷了。
終于,一陣特別的爆破聲在蕭聰身畔響起,護體罡氣應聲而竭,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