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間,轉瞬即至,只是時空突然間的猛烈疊錯讓他感到一陣恍惚,身體不由一陣搖晃,他用力甩了甩頭,以求恢復些清醒。
“好厲害的寶貝”蕭聰驚喜中打著幾分恐懼道。
看待在一旁良久的歐陽尋此時也終于回過神來,突然大喊一聲
“蕭聰”
同時飛奔而起,將蕭聰緊緊抱住。
還未自那一聲驚雷中回過神來,接著便被困進一個男人堅硬厚實的熊抱里,蕭聰思緒輾轉無瑕,不知所措,等抬頭看見來人是誰并發現自己身無寸縷,一種分外難受的感覺自心底洶涌而上,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阿尋,松開”蕭聰語氣里隱隱帶著幾分慍怒。
“不松”歐陽尋將自己的臉緊緊貼在蕭聰的小臉上,正陷在自己對重逢的喜悅里無法自拔,干脆利落并帶著幾分嗔意地回答道。
蕭聰突然間沒了脾氣,只得在心里暗罵道
“這個奇葩”
但如此情景蕭聰定不會就此屈服罷休,所以,他話鋒一轉,沉聲道
“大哥,能不能給件衣服穿”
一語點醒夢中人,歐陽尋這才注意到蕭聰赤條條的小身板,察覺到此時分外尷尬的氣氛,他趕緊松開蕭聰,搔著腦袋憨憨一笑,接著右手一揮,一套衣袍自右手間憑空而現并向蕭聰呼啦啦飛去。
蕭聰接過,沖歐陽尋訕訕一笑,慢條斯理的將其穿到身上,一絲不茍,恰到好處。
將自己打理完畢,蕭聰開口問道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歐陽尋笑意微苦,答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來,這邊,我們邊走邊聊。”
歐陽尋右手向身前斜斜一指,先一步向前走去,蕭聰緊隨其后,加快幾步趕到與歐陽尋平行的位置,與歐陽尋并肩而行。
二人聊了一路,重建天日后秘密言別,原因是二人同時認為在未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最好不要讓其他人察覺到這其中的事情,而且如果蕭聰與歐陽尋一同重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顯得二人的關系太過于親密,歐陽尋貴為龜府的少節使,這重身份對蕭聰有害無利,更何況,鴻生的事情還未弄清楚,幕后操縱之人還未露出半點破綻,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敵暗我明,小心為上。
在兩人交談過程中,歐陽尋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龜府的“一切”和盤托出,他真誠而懇切的回答蕭聰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聰也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給歐陽尋聽,但與老家伙談因論果和卜天卦的來歷草草帶過,因為這些實在是沒法說,若是將這些也說給歐陽尋聽,必會將他也牽涉進這樁生死難料前路無知的因果中,蕭聰權衡再三,還是決
定不告訴他,倒不是因為考慮到公不公平,只是他自心里就不愿意這樣做。
“或許我真的已經將他當做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吧”蕭聰在心里自言自語道。
暫別時歐陽尋給了蕭聰一張龜府的地圖,讓蕭聰自己找個合適地點出現,蕭聰仔細研究,目光突然定在地圖上某個地點,他嘴角慢慢泛出一絲邪笑,食指在上點了點,語氣略帶興奮道
“就它了”
這幾天被人整得那么慘,甚至是差點死掉,蕭聰想起來就要咬牙切齒不能自制,他雖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但也不是以德報怨的圣人,對于業圖天這頭老烏龜,蕭聰誓要讓他有朝一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蕭聰和歐陽尋有了第一個共同的敵人。
自從脫離了風眠谷底的壓制后,蕭聰隱隱感覺到一種自己與龜府之間的微妙聯系正在慢慢地形成,似乎他正在成為龜府的一部分,又似乎他將整個龜府都裝進了識海里,只要他想,就可以出現在龜府的任何地方,除了風眠谷底。
而此時蕭聰心里中意的目的地便是風眠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