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晚了吧”
“為何”
“皇甫陵他就在圣城,之前在慕容家的拍賣場里孩兒見過他。”
“慕容家的拍賣場”蕭天宇斜睨著蕭聰,問道。
“嗯嗯。”蕭聰肯定地點點頭。
蕭天宇正了正身子,有意無意的瞟了秦管家一眼,然后秦管家臉上就浮現出來幾分頗不自然地神態。
蕭天宇的手輕輕磨砂著下把,沉吟道
“應該不會,他若真敢找星廣浩勸其上諫,那這事八成得黃,星廣浩沒那么傻,皇甫陵更沒那么傻。”
“那依父親高見,我們應該怎么做”
蕭天宇訕訕一笑,“這個,我還沒想好。”
蕭聰“”
書房中霎時陷入一陣沉默,父子倆加一個管家,臉上掛的是如出一轍的冥思苦想之色,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想到在一起呆的久了,連行為習慣都不知不覺的被拉近了,或許所謂的夫妻相就是這么來的吧。
日向西斜,天色漸昏,一片緋紅自木窗斜潑而入,撒在蕭天宇黑胡桃色兒的木桌上。
蕭天宇猛然起身,舒松著身子道“時間不早了,老秦,吩
咐后廚,我們吃飯。”
“是,老爺。”
秦管家躬身點頭后行出門去,蕭聰抬首,見父親繞木桌走到門前,在門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門外干枯的枝丫于依舊繁茂異常的花草一同沐浴在火焰般絢爛的殘霞里,門框就像一個畫框,如血殘陽畫在左上角,父親的頭頂上,不知為何,蕭聰心里不由生出幾分莫名的感傷。
吃罷晚飯,已是辰時,一輪圓月靜靜地掛在樹梢上,天高云淡,是冬日里難得的好天氣,院子里被撒上一片銀光,蕭聰在院子里站著,冷風吹過,竟感到一股透心的涼。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蕭天宇身著錦袍,走到蕭聰身旁,輕輕將手里的另一件黑裘披風披在蕭聰身上,
“怎么,冷了”
蕭聰轉首,輕輕搖了搖頭,
“孩兒算半個武修人,所以不覺冷。”
“那為什么打寒顫”
蕭聰黯然垂首,未做回答,或許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蕭天宇抬眼,望著月亮,他的眸子在月光中如孩童時般清澈無比,從中找不到絲毫關于歲月的混濁氣息,半晌,他道
“若沒什么事,就早點回去吧,這段時間圣城怕是不太安全。”
他的手搭在蕭聰的肩膀上,輕輕地揉著,聲音溫厚而柔軟,低沉又不失磁性,無線慈愛盡涵其中。
蕭聰緩緩點點頭,
“那孩兒就先回去了,父親也早點休息。”
“嗯,”蕭天宇頷首,并在蕭聰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蕭聰向父親躬身一拜,轉過頭,行過后院,沿著彎曲的回廊向外院走去。
回廊盡頭,秦管及整個人都隱沒在一片黑暗里,以一個奴仆慣有的姿勢靜靜地站在那兒,似是已等候多時,待蕭聰走到身邊,他輕聲喚道
“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