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被嚇出一身冷汗,那戒蟾當年是何等人物,天道翁在將逐陽蠶絲帛做成的冰心訣交給他時是仔細向他講過的,傳說當年五族遮天,逐陽蠶一族與其他幾個洪荒古族一樣如日中天,其族長逐陽老祖更是驚才絕艷、不可一世,他改創自族祖法,開創了逐陽一族與日爭輝的先河,最后更是妄想吞掉太陽卻落得個魂飛湮滅的下場。
蛤蟆狡猾,蜈蚣蠻橫,蝎子陰邪,蜘蛛歹毒,長蟲最為愚蠢,說蜘蛛最為歹毒,倒不僅是說她心腸歹毒,更多是因為她是五毒中毒術最高的一名強者,“毒后”之名實至名歸,且自古至今都非她莫屬當年五毒強者襲殺逐陽老祖之時,用的便是戒蟾的詭計,蜈蚣和蝎子的蠻力,蜘蛛的毒液和長蟲一名老祖的尸體,戒蟾即為逐陽老祖的護道者之一,便對其他幾名護道者有所猜測,他讓蜈蚣和蝎子將最有可能成為逐陽老祖護道者的兩人暗殺并喬裝替代,從蜘蛛那兒取來毒液,并讓蜘蛛和長蟲在逐陽老祖沖關的結界外守著長蟲先祖的尸體等候,為得周全,他還從穿山圣人那里借來破天錐,從菩提圣祖那里偷來一縷業火,在逐陽老祖即將沖關的那一天,他以祝愿為名騙逐陽老祖喝下毒酒,在逐陽老祖沖關的危急時刻將那縷業火偷偷打入逐陽老祖體內,本以為如此便可一勞永逸,兇猛可怕的陽力定可擊破結界,將逐陽老祖焚得形神俱滅,但哪想,逐陽老祖早就請蕭家人在他沖關之地建了一座絕世法陣以防萬一,情急之下,戒蟾取出穿山圣人的破天錐,全力施之竟將絕世大陣穿出個窟窿,積壓了幾個時辰的陽力一股腦傾瀉而下,逐陽老祖至此形神俱滅、萬劫不復
可當年五族卻不像其他紀元那樣彼此之間為了個天下第一的名號而爭得你死我活,他們之間出奇的團結,雖然稱不上鐵板一塊,但彼此相處之間還算融洽,這在玄真界紀元更迭的古史記載中是極為少見的現象,所以蕭聰又想到了一個更件令人難以置信的可能當年那統治了一個紀元的五名通天老祖,可能都是從這野欲庵出去的,這是唯一讓他們同株相憐的瓜葛
此時的他很想在這庵院里逛一圈,看看有沒有鎖幽蟒、幻冥邪、陀羯蜈蚣和滅世蝎的蹤跡,但想歸想,做歸做,他清楚地知道,這事兒對他來說,也就是想想罷了。
于是,他將這些只能想想罷了的想法統統拋到腦后,重新將目光投向滿池的蓮荷,因為之前那道姑沒有與他約定時間期限,所以他自認為現在的他有大把的時間做足夠的考慮,多一份準備,就多一份機會,這是之前蕭天宇曾告誡他的。
望著滿池的蓮荷,他眉頭微皺,計上心來,
“十三片荷葉,每片荷葉上原有兩只戒蟾,旁邊伴有三朵蓮花,這是否就對應道家學說中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呢十三是絕陰之數,象征大險不對十三應該代表七情六欲,七情是喜、怒、哀、懼、愛、恨、憐,六欲是指色、香、聲、味、觸、法,若真是佛道一體,這可就難辦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儌,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異色,色不異空,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他倒背著手,微微仰起頭,眉頭舒緩的同時悵然一嘆,
“或許之前我對到的理解是有些錯誤的,一心向道并不是一味的壓抑自己,或許欲望并不可少,只是對于欲望的把握,需要一個合適的度罷,又或許”
他囁嚅著再次悵然一嘆,神色愴然,
“又或許這世間本就是無意義的,但我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么呢或者還是風眠谷地下所得的那句話,存在即為合理,一切皆有緣由,世事有常,我行何妨那豈不是真的無欲無求了,道是不斷變化的,意義也是在不斷變化的,這世間的一切皆不是一成不變的,就算這一切起源于虛無,最終也要歸于虛無,但這之中還是要有一個過程,我就在這個過程里,所以我存在的意義應該也是變化,或許意義這個詞對于天地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但對于自身來講,我認為它是有意義的,它就是有意義的,我存在的意義不是寄托于世間,而是全系于自己,對道的追求,只是我的意愿,不為任何”
這一刻他感覺豁然開朗,仿佛又有了別樣的頓悟,他嘴角揚起越來越有韻味的微笑,并開始不由自主地抬腿,向近前那方蓮池走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