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摘星翼,蕭聰來到大坑坑底,右手一番間隨手取出一枚低階靈石用力丟出,那靈石劃著一道曼妙弧線叮鈴鈴落地,回彈幾下靜止不動,前方還是靜悄悄的,像一幅畫。
雖然試探過后得知并無危險,可蕭聰還是取出了北斗緊緊握在手上,一座封印著冥烏王精魄的皇傀祭,太古七大祭祀之一,還是當年由巫馬族的大祭祀親手布下,就這鄭重程度,若說沒什么預防不測的保護機制,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小心使得萬年船,值此之境,可是馬虎大意不得
耳畔有輕微風聲掠過,蕭聰面色突變,如臨大敵,這股子莫名其妙的陰風,比周圍的寒氣還讓人分覺得冷,這是源自于靈魂的驚悚,他當然知道這股子陰風到底是什么。
他將本已發揮到最大的靈識感應再度提高,雙手緊握北斗寶劍,絲絲縷縷的天道真力被注入到北斗寶劍上,劍鋒處漸漸有銀白光華流轉,細密電弧悚然,那陰風在他身體周圍不停地急速移轉著,迷蹤不定,如影隨形,那是巫馬家留在這里以作皇傀祭守護的巫靈,實力大概在渡河境左右,可因為是鬼魅陰物,所以自小修習天道寶典的蕭聰這邊站著先天的優勢,憑借摘星境中期的實力,亦可以進行殊死一搏
可敵暗我明,要想滅了這飄忽不定的鬼魅陰物,自然是要多花費些心思的。
蕭聰心思百轉,一邊謹慎防備,一邊在心里斟酌著制敵之計,試問從小到大十六余載,魑魅魍魎妖魔鬼怪他倒也見過不少,但這傳說中的巫靈,他確實是第一次遇到,以前碰上個什么光怪陸離的奇人異事,仗著自己之前在天道軒時讀的書多還有據可查,可關于那覆滅百萬年之久的巫馬家,他除了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關于“遮天祭”的只言片語外,其他的可當真是一無所知啊。
至于那誕生于各種祭祀的巫靈,第一次聽說更是不久前在城主府林書令之口,不過以他的廣博見識,當推得出誕生于不同祭祀中的巫靈肯定是不盡相同的,要不還分太古七大祭祀干什么現在的他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那似是亙古不變的陰陽相克,能用最為剛烈霸道的天道寶典壓那巫靈一籌。
“渡河境的巫靈,倒不知靈智已經誕生幾何了,也不知是否已經修出了什么神通,如果能不打攪我順利布下拘魂陣,到時倒是可以將它一起拘來,可這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次要修建的陣師入主的拘魂陣,可比之前在圣山腳下修建的難多了”
蕭聰雙手持劍繼續弓腰往前走,那巫靈依舊在身邊不出三丈外徘徊著,飄渺如風,不可捉摸,據蕭聰所知,這等神通怎么著也得是離陽境之后才可達到,此時被這渡河境的巫靈施展,應該是本身攜帶的先天屬性,若在真正的交鋒過程中,不見得能幻化出這般速度。
漸漸地,蕭聰隱隱察覺那巫靈的速度變慢了,他知道這代表著什么那老鬼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突然,疾風驟至,蕭聰橫劈一劍,無形中劍鋒似乎是碰上了什么東西,在一聲爆破聲中,劍鋒處升起一抹白煙,并有一股子反力推來,將蕭聰往后震出好遠。
蕭聰穩住身形,一陣呲牙咧嘴,北斗寶劍未能脫手而出,可雙手虎口處卻是烈烈生疼,兩條手臂都麻了,再看北斗寶劍的劍鋒,竟出現了幾個豁口
蕭聰抿抿嘴唇,用力咽了口唾沫,以魂體損傷實物,這可不是一般鬼怪可以辦到的,況且還是出自于煉器大師鐘離秋之手的真作由此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是踢到鐵板上了。
蕭聰趕緊丟掉北斗劍,右手一翻將誅仙劍取了出來。
莫名其妙地似乎聽有人“咦”了一聲。
蕭聰甩甩腦袋,生怕是對方使出的什么迷魂大法,可接下來又一聲詫異卻是將他嚇得亡魂皆冒,那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入耳畔,并不是靈識傳意那般恍惚。
“天道寶典,誅仙,天道翁的后人”
饒是自認為定力十足的蕭聰,此時也有點發怵了,畢竟自從離開天道軒,每一次跟他師父天道翁有所牽扯的事情都得害他丟掉半條命,可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即使心里邊發怵,此時還是要硬著頭皮大言不慚,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提我師父的名諱”
那巫靈不怒反笑,桀桀道
“小娃娃好大的膽魄,死到臨頭還嘴硬,就算你師父是天道翁又怎樣,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以天道翁的性子,你死在凜原之上,那是本事不濟,怎么,那老頭還要打破砂鍋一較到底不成”
聞聽此語,蕭聰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但凡熟悉天道翁的人都知道這老頭最是護短,這不明真相的老鬼在這兒信口開河,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而且聽這話,似乎還真有點忌憚呢,最關鍵是,這老鬼壓根不知道天道翁早就已經回東勝仙都了。
蕭聰冷笑幾聲,輕蔑道
“別裝得跟我師父關系多熟似的,你在這呆了那么長時間,有年頭沒出去過了吧。”
那聲音幽幽一嘆,帶著些自怨自艾道
“是啊,幾十萬年了,我也不想呆在這兒啊”
蕭聰又是幾聲冷笑,感覺這戲做的也有點太假了點,
“那你怎么不走”
那聲音一聲輕哼道
“走怎么走上面有帝靈印壓著,我逃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