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守廬道人冷不丁問道。
蕭聰巧妙掩飾過一瞬間的慌神,
“那天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人在西墻根跳舞,把我給嚇醒了,醒了之后睡不著,就往西墻跟那邊轉了一圈,吹去墻上的塵埃才發現,上面有一幅幅壁畫,跟夢里的舞蹈很像,于是我就循著夢里的感覺結合壁畫的內容跳了一段,最后墻就開了。”
“你干嘛說的那么仔細”守廬道人笑問道,滿臉的狎昵和狡黠。
蕭聰輕蔑一笑,
“老家伙,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早就知道你不信我,所以我才說的這么仔細,沒想到即使這樣你還是不信我,我算是明白了,你壓根就沒打算信我,智子疑鄰,剛愎自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守廬道人面色不改,
“那你說,他為什么托夢給你怎么其他兩位小友就沒做這樣的夢”
蕭聰剛想回答,卻突然發現這是一句套兒話,而且是一句其心可誅的套兒話,
“我怎么知道他為什么只托夢給我,有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他突然將目光轉向守廬道人,詰問道
“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當初可是你讓我去那里的”
守廬道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行吧,來日方長,這件事就暫時翻篇兒了,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要想在獵城混得下去,就得全力以赴才行,你既然已經接受了這條路,就得心無旁騖地走,不要再動什么歪腦筋,小心玩火自焚。”
滿滿的,全是威脅
蕭聰笑笑,隨性自然,淡淡道
“這個就不勞前輩提醒了,我心里有數。”
從守廬道人的破道觀出來,蕭聰照例還要去一趟樂梵講壇,之前都是逢場作戲穩定關系裝恭敬,這一次這一次他也不知道具體該怎么辦,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兒啊,誰知道守廬道人和恒法方丈暗地里有沒有在通氣兒
不過拿他常住在城南舊道庭這件事試探一下恒法方丈的態度過還是可以的。
金碧輝煌的大殿里,佛祖碩大的金身塑像悲憫依舊,佛像前的人似乎一天比一天少,大概是都參與到遠方的戰事中去了,如今只剩下包括恒法在內的寥寥幾人,由此可見,這次的危機確實是關乎到了樂梵講壇的生死存亡。
之前因為心里有所愧疚,蕭聰還有點想助樂梵講壇一臂之力的心,但現在這份心已經在守廬道人的一席攤牌之言里化為烏有,老道士的心是站在樂梵講壇這一邊的,他越是希望樂梵講壇贏,蕭聰就越是希望樂梵講壇輸,這樣的困怔折磨了他很長時間,或許在潛意識里,守廬道人已經被他放進敵對的立場,對于樂梵講壇的詛咒,也不過是因為恨屋及烏,可他終究還是明白,就目前這個情況,樂梵講壇贏要比樂梵講壇輸對他有利的多,因為樂梵講壇贏了,就算守廬道人還是會暗中對他耍手段,但他畢竟還是有些籌碼握在手上的,不至于在短時間內丟了性命,可若是樂梵講壇輸了,贏的那一方肯定要將一部分怒氣遷怨到他的頭上,那事后就不堪設想了。
當然,他也明白,這件事并不是他能左右,不過,在樂梵講壇能贏的情況下多耗費一些實力這件事,他還是很樂意見到的。
“弟子見過方丈。”蕭聰雙手合十,對恒法施了一禮。
“小友不必多禮,快起來。”恒法僅是將手微微一托,人還是盤坐在蒲氈上并沒有起來。
蕭聰隨便找了個蒲氈盤腿坐下,感極傷懷,悵然一嘆,
“唉,人一天比一天少了,想想第一次來這里看見的盛況方丈若是有什么需要弟子的地方,盡管開口,弟子現在就住在城南的一處舊道庭中,整日無事可做,若是方丈有意,弟子正好能一吐心中塊壘”
恒法微微一笑,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
“真要是有什么需要小友幫忙的地方,貧僧是不會跟小友見外的。”
蕭聰看到恒法方丈的作態,心一下子就涼了一半,知道恒法不會跟他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于是也就不再勉強,又隨便聊了幾句,便灰溜溜地回城南去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