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
蕭聰目光轉向歐陽尋,古靈精怪道
“想干嘛就干嘛去。”
白天差不多瘋了半天,晚上受三蛛部首領孫云阜之邀去赴宴,為此,孫云阜特地派了一隊三十五個手下來接蕭聰他們,結果帶來的八個攆子,一個都沒用上,端的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來到三蛛部落,首先遠遠看見的是懸掛在柵門旁旗桿上印著彌蜘蛛的旗子,即使沒有風灌進來,那旗子也是輕飄飄的,好似是懸在那兒沒有重力,蕭聰猜,這面旗子應該勉強也能算是一件至寶,可能是由那只圖騰彌蜘珠吐出來的絲織成的。
柵門大開,宋將等六位部落統領早已在門口翹首以待,蕭聰等人走近,東道主孫云阜含笑作揖道“
“蕭四少爺能賞光蒞臨,可真是讓我這深林寒舍蓬蓽生輝啊,快進來,快進來。”
余下部落首領皆作揖頷首,
“蕭四少爺請。”
蕭聰含笑回禮,
“前輩請。”
當然,最后還是眾人擁簇著蕭聰走進三蛛部的寨子里。
與白蓮寨相比,三蛛部的木制建筑便顯得寒酸了許多,格局散亂,搭建粗糙,設計馬虎,既沒亭臺樓閣假山軒榭,也沒雕窗畫棟,勾欄飛檐,除了主要幾座中心建筑還像點樣子外,其他的就像是臨時搭建的窩棚給畜生住的那種。
蕭聰一邊走一邊肆無忌憚地隨意張望,發現別看地方不怎樣,人倒是真不少,男女老少還挺平均,這說明這個部落發展的不錯,就是穿的實在是太寒磣了點。
他們一個個見到衣著鮮亮,曄然若神人的蕭聰,眼睛都直了,峨冠博帶錦衣華服,蕭聰和歐陽尋穿的比那些從白蓮寨中走出來的男子還別致,他們肯定認為蕭聰和歐陽尋是比白蓮寨那些男子地位還要崇高的人,平時對白蓮寨就忌憚,此時便表現得更加局促不安。
在孫云阜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位于整個部落最中心的廳堂,看得出來,這里之前應該是三蛛部主要人物議事的地方,只不過為了迎接蕭聰的到來,特意打掃收拾成了待客的“花廳”。
桌子看上去材質不凡,椅子看上去倒也上檔次,眾人一一就坐,蕭聰自然是坐在主位,宋將坐在主陪,孫云阜坐在副陪,其他人做的就有點隨意了。
陪侍在宴席上的負責傳達的女子極有眼力勁,在眾人還沒有坐定的時候就下去吩咐上菜,其他的女子一位配一位,小心翼翼地給各位客人斟酒,完了就拿著酒壺站在一步開外,不聲不響。金沙中文
侍女們剛剛斟完酒,一應菜肴便被一道接著一道地端上桌來,滿滿一大桌子,顯然是一次性給上齊了。
為了不讓頻繁的上菜影響他們的談話看來這一次的宴席還是以議事為主。
桌上菜色鮮亮,讓人垂涎欲滴,海味肯定是沒有,但野珍應該有很多,有許多其模怪樣的,蕭聰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來。
孫云阜站起身來,雙手捧杯,祝詞道
“蕭四公子遠道而來,能赴孫某人之約,實在是讓在下不勝榮光,當然,也感謝各位爺們賞臉,所以這第一杯,在下先干為敬。”
說著,將杯中酒仰頭一飲而盡。
身后侍女趕緊往前一步,將其手中的酒杯斟滿,孫云阜接著道
“我呢,之前跟蕭四少爺有點小誤會,也鬧得有點不愉快,回頭想想吧,實在是不對,這手下的人沒教育好,我這當首領的就應該躬身自省才對,怎么能頂撞蕭四少爺呢這成何體統豈不是顯得我三蛛部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嘛,所以,這第二杯酒,我必須得給蕭四少爺賠個不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孫云阜今天發誓,只要蕭四少爺您一句話,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蕭四少爺,我先干了。”
說著,再次將杯中酒仰頭一飲而盡。
張天嘯大笑起來,
“老孫,平時沒看出來,以為你跟我們一樣是大大咧咧的老粗,沒想到你小子到了正式場合還能一套一套的,兄弟今天可終于見識到了。”
孫云阜赧顏失笑,宋將趕緊捧杯解圍,
“來來來,別干坐著,老孫都把事兒做到這份上了,咱們也趕緊敬蕭四少爺一杯。”
五位部落統領紛紛起身,說著同樣的祝詞敬蕭四少爺,而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鴻翔不滿,小聲說了句“怎么這么麻煩”坐在其身旁的歐陽尋大驚,趕緊用胳膊搗了他一下,轉臉看其他人,一個個言笑晏晏,好像誰也沒聽見似的是個正常人就能看得出來,蕭聰對這個小兄弟分外寵溺,所以就算聽見也得裝做沒聽見,還得裝得像才行。
蕭聰出生于名家大族,自然不是那惘視禮數的二愣子,別人敬過來,自己當要在敬回去,不然就是不識抬舉了。
一番你來我往之后,終于得以動筷,鴻翔手疾眼快,夾了一塊虎視眈眈已久的菇種放進碗里,仔細地吃起來。
蕭聰本來以為這些人會對他車輪戰式地套點東西,哪知一頓飯吃下來,連一點家長里短都沒有,眾人坐在這一張桌子上,宛若一群知交已久的好朋友,說的盡是古周平原的景貌、傳說云云,還有一些外面世界的風土人情,氣氛好不和諧,讓人倍感愜意。
晚宴過后,因為時間已經太晚,蕭聰便在三蛛部給收拾出來的房間里住了下來,孫云阜倒也識相,沒有刻意把幾人分開安排,好像直接忽略了幽女女子的身份,寒暄沒幾句,便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