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先生,你不是傻子,你可都告訴貧道這是為何?!”
當然,解縉提出來的這些策略,拋開削藩這一策不說,其他九條確實對洪武朝當下國力發展有建設性意見。
“而后誠意伯幫著洪武老爺子建立大明軍衛,組織屯田,甚至幫著招撫浙東文人士子,鄉紳地主,安撫民心降官皆有大功。”
他的神色有些動容。
朱紅顏嘆氣:“爹,這倒也是。”
那年輕人面容儒雅,中等身高,有些微瘦,但眼神卻帶著清正和剛直。
解縉面色怒紅一片,憤怒的看著朱長夜!
他本以為朱長夜會和自己一樣,一起噴皇帝的不作為,噴皇帝的昏庸,卻沒想到,朱長夜會是這么回答!
“洪武八年,劉基感染風寒,明明只是一次風寒,為什么胡淮庸派御醫去看了之后劉伯溫病情惡化,然后詭異死亡?”
聽著這分析,朱長夜瞬間明白解縉的為人了。
爺爺他老人家都罵不醒解縉,都不肯對爺爺彎腰,如今給咱師尊彎腰了?
“皇帝中意你的才華,提拔你,你不但不知感恩,還一次次傷了洪武皇帝的心。”
眼前這兩人,一個大明太上皇,一個不世出神童。
解縉一點沒遮攔口舌,盡管還有外人,他也絲毫不懼。
就好比一個少年,將所有的愛給了對方,卻突然發現對方是個渣女,是個海王,這應當就是解縉現在的感受。
“說實話,你有些不知好歹。”
“要是給他升快了,這不是提拔他,這是害了他,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他!”
或者說一路上,腦子都是亂亂的。
傅友文越發好奇。
朱長夜盯著解縉,道:“若是上面的話,你覺得胡、李二黨還能忍受,那么貧道問你,劉伯溫怎么死的?”
“解大紳,你放肆!”傅友文在一旁,厲聲高呼。
老爺子近段時間,雖然已經沒有那么生氣了,但在以前,像那般生氣幾乎都是人頭落地。
“道長您試著想,如果他想造反,何必攀附胡淮庸?況且胡淮庸,也是他一手提拔的,胡淮庸造反若成,他也不過還是個臣子,能有什么好處。”
解縉擦了擦額頭大汗,開口道:“知.…知道一點。”
“我們這些人,在陛下眼里又算得上什么?故此,在下希望陛下能引以為戒,恢復李公名聲,莫讓天下士人再次寒心,又有什么錯呢?道長您以為如何??”
“皇上此舉乃漢之劉邦,乃飛鳥盡,良弓藏,當初替他打下天下的功臣,如今有些被皇帝冤殺,此不冤也?”
“解縉,你啊你,為何如此固執?”
朱長夜再問。
一個優秀的人,看的永遠是別人的優點。
太上皇不愧是陛下的親爹!
這把控人心的手段,真的不要太強!
這簡直又是個翻版老爺子啊!甚至比老爺子手段還要強悍!
別看朱長夜現在字句剜心,但朱長夜卻是為了解縉好。
“爺爺給他暗示的明明白白了,讓他做自己翰林該做的事,不要上書無關的東西。”
朱長夜搖搖頭,暫時沒看出來更多了。
他手指前方,有一位年輕人。
“有膽氣,有學問,還耿直。”
解縉怒道:“老道長,你安敢如此說我?”
他所有凄慘的下場,都是他性格決定的,性格決定命運這話,一點不假!
所以朱長夜并不是在罵他,是在救他。
很多事,傅友文都只是聽聞了只言片語,他認為方才朱長夜的話,都是朱雄英告訴朱長夜的。
看這情形,師尊不但不會被解縉氣到,反而解縉會被師尊氣到。
朱長夜聞言,來了興趣。
“劉基處理過淮西的官員.…殺過李善長的心腹親戚李彬.…被,被胡淮庸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