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貧道問你,既然你認為皇帝殺功臣,藍玉呢?傅友德呢?馮勝、耿炳文、湯和呢?為什么這些人皇帝老爺子不殺?卻偏偏殺了胡淮庸?革職李善長?”
“這樣的人,你解先生解縉,還替他辯駁冤情?”
解縉是才子,有才華,有讀書人的固執和桀驁,但依舊被太上皇治的服服帖帖的!
而現在,
太上皇這頭怪物,正在培養小怪物太孫。
解縉頭上全是冷汗,抱拳彎腰,對朱長夜行禮。
這愣頭青,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老爺子是誰?
他是洪武老爺子的祖宗,是他親爹!
你當著皇帝老爹面還敢說,不是找死么?!
此刻。
這話說完,他有些猶豫起來。
朱長夜目光平靜的看著解縉。
“誠意伯劉基你一定聽說過對吧?我記得洪武老爺子曾親口和劉基的兒子說過,當年陳友諒來打咱,別人都怕了,唯獨你父親挺咱,東邊有方國珍,南邊有陳友定,西邊還有張家,平定他們你父親都有大功。”
他不想再次看到解縉這種人才,最后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朱長夜在打量著解縉。
解縉笑了笑:“沒什么不能說的,道長您且聽聽在下說的,是也不是。”
他經歷過太多挫折,即便做監察御史期間,還屢次被同僚背后捅刀子。
朱長夜無奈搖搖頭,又是一擊,直接讓解縉破防了。
“成!”
這不就是人君之相嗎?
不需要君王有堪比解縉這樣的才華,只要他能控制住這種人才,這就是君王需要的品質!
他認為,朱長夜也是有才的人,能道出五朝秦晉漢這句話的人,一定是孤傲的,是桀驁的,是和自己一樣眼高于頂的!
“李善長是淮人文臣領袖,于國家有大功,所以位列宰相,封公爵,子尚公主。”
朱雄英聞言,噢了一聲。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想起這畢竟是師尊,也就了然。
朱長夜道:“原來解先生你也知道,那你知道這十幾年間朝廷用的官吏,已經不受洪武老爺子控制了?已經成為淮西人,或者說胡淮庸、李善長結黨的利器了嗎?”
這應該就是解縉了。
朱雄英微微一愣:“這….咋回事?咋說曹操,曹操就到?”
皇帝說殺,也就讓錦衣衛殺了,胡淮庸這件洪武大案,目前牽連被殺之人高達兩萬余。
“你不是不忠不孝之輩,那么你是誰?是何人?貧道說的可有錯?”
想了想,朱長夜依舊平靜道:“飛鳥盡,良公藏….解先生,此話說出來,難不成….你不覺得自己可笑?”
解縉聞言,不在意哼道:“傅侍郎,此事我沒錯,是非曲直,總該有個定論!李相名譽應該被恢復,我沒錯!”
可傅友文知道他的性子,再次和他確定幾次,解縉都答應下來,他才徹底放松。
“你身為臣子,卻從不知體恤皇帝,你只看到了李善長的冤,卻看不到皇帝的冤屈。”
朱長夜笑了下,還以抱拳之禮,禮數周全的道:“貧道朱長夜,見過解先生。”
朱長夜則是若有所思,看著傅友文身旁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而她的五官輪廓,卻是….和朱長夜已故夫人陳長樂很像。
他有些欣喜若狂!
大明,興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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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那目光平靜,可在解縉看來,是那般咄咄逼人。
傅友文嘆氣:“解縉,老夫知道你胸有大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此被陛下貶去江西道,如何能治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