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咱說的這一切,都基于上位者有能力,有見解,有辨別是非的眼光,有格局,有韜略。”
有天云觀弟子走來稟告道:“觀主,戶部傅友文傅侍郎,帶著一位名叫解縉的翰林院庶吉士過來了。”
很多官員認為解縉自找死路,哪怕死罪可免也活罪難逃。
解縉也不是一無是處,他的才華,他的治國之策,譬如剛才的太平十策,都在展現出這個年輕人的躊躇滿志的報國才華。
所以解縉被貶官了,直到永樂時期,才得以重用,直到后來的成為內閣首批班子成員。
傅友文極為感慨。
朱雄英心中嘆息。
與此同時。
暗中,朱雄英也在看著師尊朱長夜會怎么處理。
“師尊,爺爺說解縉這人是個人才,不只會什么沒用的琴棋書畫,于國家大事也有深刻見解,但也是個愣頭青。”
解縉徹底愣住了,桀驁不馴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這樣的人,還真特么有人能治的住啊!
除非重八現在站在朱長夜面前,拆穿他朱長夜接下來的話。
他想看看,師尊是如何處理這個刺頭。
在她走出來后,馬車里又徐徐走出一個中年人以及少女。
他的挫折更多源于他自身,不懂得官場的法則,不懂得屈伸,不懂得低頭,兒子重八說的不錯,如果他的棱角不被磨平,做官,他永遠會吃虧。
比如黃子澄、齊泰甚至于孔訥等等,這些人,他大都看不上眼。
這家伙若是性子不改一改,不收斂一下,遲早會出大禍端。
“宰相之位空虛,洪武老爺子想讓劉基來當,可是劉基敢嗎?后來皇爺爺中意御史臺中丞楊憲,你可知道李善長對胡淮庸說什么嗎?”
“皇帝不說,并不代表你們這些臣子就可以肆無忌憚!”
在朱長夜沉思之際,解縉開口了。
嘶!
這些事,太上皇都知道了?
傅友文有些好奇的,看著朱長夜。
在以前,他不曾一次聽到老爺子提起過,這輩子遺憾的事情之一,就是對劉伯溫了。
假以時日,會不會有匹敵太上皇的怪物出來?
為什么朱元璋,說這種人耿直?
可誰知!
解縉今日又給李善長說情,還義正辭嚴,把老爺子早上都氣得不輕。
朱長夜繼續道:“我再問你,從國朝開國至今,李善長胡淮庸二任兩任宰相,占據朝堂多少年。”
可以想象,其人在年輕時是何等漂亮。
“他當權時,極力排擠非淮人出身的臣子,無論多有才能,多有賢名,只要不是淮人,他都不用。”
“你在替他們抱不平的時候,為什么不去想想皇帝?他就該受這份委屈?他一把年紀了,就該被世人誤會?”
從這事他能看出來,兒子重八對于人心摸的很準,對于御下,重八更是見識卓越。
詢問了下出自何人之手。
“師尊,還有嗎?”
朱長夜也是愣了下,而后掐指一算,瞬間得知來龍去脈。
感慨解縉悲慘的一生。
翰林院很多人他看不上。
剛才朱長夜這一番往事,瞬間讓暗中的朱雄英,陷入了回憶之中。
“洪武老爺子是不是說過這話:善長素無相材,但和咱是同鄉,自打咱起兵就跟著鞍前馬后,沒有功勞都有苦勞,咱做了皇帝,他自然做宰相。”
而今,這些不為人知的秘辛,朱雄英本以為只有自己和父親朱標知道,這也是朱元璋和他們說的,不然也不會知道。
這話意思也簡單,總結來說就是,他解縉,瞧不起那些不敢說真話的臣僚。
“當時朝中多少人參他,可洪武老爺子還是袒護他,他若是稍有報恩,知進退之心,就該在家修身養性,可是他呢?他還想做大明宰相頭上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