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看了徐膺緒和徐增壽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沉聲點頭:“嗯。”
徐妙錦盯著他,狐疑的問道:“那你剛才說,皇上這是在給朱公子鋪路,這又是什么意思?”
徐膺緒忙道:“五妹你多心了,你是我徐家的軸心骨,我們怎會瞞著你呢?呵呵。”
徐妙錦臉上帶著一絲絲懷疑,也無暇去深想,擰著秀眉道:“如果真是朱公子在背后指點趙思禮,到也說的通。”
“他這么聰明,一定是早早就看出了什么,讓趙思禮和徐家保持距離,也無可厚非。”
徐輝祖看了一眼徐妙錦,道:“五妹你別想那么多,就事論事,現在局外人都看出了咱中山王府局勢不妙。”
“咱們以后想接觸淮西勛貴,恐怕也不太可能,為今之計,只能快點發展書院,爭取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給徐家在夾縫中求得一點生機。”
徐妙錦點頭,不過心頭也有些隱憂。
“怎么?”徐輝祖看著徐妙錦。
徐妙錦搖頭道:“沒什么,就是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雖然發展書院這事的動機十分隱晦,但我始終還是擔心,擔心有人能看出來我們的目的。”
徐輝祖微微笑道:“五妹你多慮了,這一個月來,咱們書院收費萬般便宜,甚至國子監都在說我們在給大明減少教育負擔,是利民之舉,你就別擔心那么長遠了。”
徐膺緒也跟著笑道:“就是呀!再說了,五妹你將事情推演到一百年之后了,誰還能這么牛,直接能看出咱徐家的深遠目標呀?”
徐妙錦心不在焉的點頭:“嗯。”
倏地,她腦海中想到一道身影。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他呢?
“我先回去了。”徐妙錦帶著心事,施施然離去。
等他走后,徐家三兄弟臉色才變的無比凝重起來。
“大哥。”
徐膺緒道:“這不對啊,不是說,朱雄英身為皇孫,為何隱藏身份?老爺子這用意是什么?”
徐輝祖冷笑道:“有什么不對?皇家之事,豈是我等能夠揣測?”
“哎!”
徐輝祖嘆口氣,“倒也是。”
…………
另一邊。
等朱雄英,回到府邸。
卻見中廳有人在等著自己。
見到朱雄英,他忙不迭起身,抱拳拱手道:“朱郎君,本官可是等的好生辛苦吶!”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看著禮部侍郎李原,不解的道:“李大人,您這是?”
李原笑著道:“哦,本官才下值不久,特意來拜訪你的,隨便也給你帶了禮品以為感激。”
朱雄英擺手:“無功不受祿,不敢當。”
李原正色道:“朱郎君毋需謙虛,你在四夷館為大明做了許多事,旁人興許不知道你的功勞多大,但本官是知道的。”
“你為本官、為禮部都做了不小外交貢獻,如果本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像什么話?”
朱雄英愣了愣,有些高看了李原一眼。
李原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輕輕拍了拍。
朱雄英有些好奇:“李大人,您這是?”
李原故意賣了個關子,問朱雄英道:“朱郎君家里可有匕首?拿出來,本官給你說道說道。”
“說啥?”朱雄英狐疑。
李原道:“說說匕首的好壞。”
其實也是為了吹噓自己這象牙匕首罷了,只不過需要找個匕首對比一下,不然吹的天花亂墜,沒有對比,朱雄英怕也不信。
朱雄英噢了一聲,道:“你稍等,前兩天我家老爺子給我拿了一柄匕首,我拿給你看看。”
“呵呵,好的。”李原笑著點頭。
沒多時,朱雄英再次走了過來,將犀牛角匕首隨意扔在桌子上,“李大人,就這個了。”
李原捋須:“好的,讓本官來和你說……”
話還沒說完,李原渾身猛地一顫,不大的雙眼瞪的滾圓,死死盯著這一柄鑲著紅寶石的犀牛角匕首!
李原渾身忍不住一顫,不大的雙眼死死盯著鑲嵌紅寶石的犀牛角匕首。
朱雄英問李原道:“李大人,怎么了?”
李原呆呆看著朱雄英,微微抿著嘴,咽了咽口水,卻發現喉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犀牛角匕首本身很珍貴,這不可否認,但畢竟只是一柄匕首而已,無論多珍貴,李原也不會如此大驚失色。
作為禮部侍郎,李原不知道見識過多少個番國的精美禮品。
他自認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開眼界了,總而言之,對于什么稀世珍寶的玩意兒,李侍郎還是很佛系的。
他震撼之處,不是在于犀牛角匕首,而是犀牛角匕首背后的意義!
來之前,他特意詢問過負責清點禮品的小吏。